渐渐白亮起来的天光夹杂着湿漉漉的雾气,从没掩严的门缝里,从屋檐的破洞下渗进了大庙,庙里残油将尽的灯火显得黯然无色了。光和雾根本无法分辨,白生生,一片片,在污浊的空气中鼓荡,残留在庙内的夜的阴影,一点点悄然遁去。拉开庙门一看,东方的日头也被大雾吞噬了,四周白茫茫一片,仿佛一夜之间连那莽莽群山也化作雾气升腾在天地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