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宫斗权谋完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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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偿命

萧恒德直勾勾的盯着侍女,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反而步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侍女大惊失色,正欲挣扎,耳闻公主梦中痴语,不欲吵醒她,遂不再反抗,小声说:“公子先去回禀皇太后,请楚王爷来此吧,公主的精神实在很差。”侍女一脸忧虑。

萧恒德聪耳不闻,解开她的衣服,往床上推倒,侍女大骇,高声呼救时已被强吻封住双唇,呼吸急促,她被狠狠的砸在床沿,腰间一阵剧痛,越国公主因为响声被惊醒,不过浑身无力,强睁睡眼。

眼前一片模糊,猛然惊觉有人睡在自己身边,欲挣扎坐起时,床上的女子发出凄厉的喊声:“公主…..”

萧恒德看见妻子醒来,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继续剥下侍女的衣服,面对近在咫尺的场景,延寿奴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惊,怒,恨,怨,绝望,窒息,越国公主木然的看着前方,好似不知道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侍女已经放弃了反抗,她全身已然一丝不挂,动作继续着,越国公主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

“砰”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倒在地,皇太后一身黄色朝服快步冲了进来,目光过处,怒火满胸,“来人,给我拿下。”皇太后厉声命令。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被拖出了门外,看见母亲进来,越国公主眼睛一亮,旋即双目泪流,昏倒在床上,韩德让快步上前按脉,很快发现越国公主下身有殷红的鲜血……”

“速速去请陛下前来。”韩德让焦急的命令道。

韩德让放开了手,退后数步,痛心的看了眼萧绰,摇了摇头,“太后陛下,微臣告罪。公主已经出现血崩,针石药物,徒增痛苦。”

萧绰听得此言,心知面临永诀,霎时间泪如雨下,韩德让静静的站在身后,这一刻,他不想再责怪她曾经的任性,他只感到心疼,政治和人生的残酷无情的摧残了年轻女子的生命。

皇太后无声的流泪,虽然她早就明白会有这一天。但是真的到来的时候,她终究无法承受那种骨肉永诀的痛苦,放纵的哭泣,放肆的宣泄,三刻后,隆绪快步跨进了房门,“母后,小妹她…..”

“很抱歉,陛下。请再去看一眼吧”韩德让痛惜的禀告。

隆绪目光到处,血迹已经染红了雪白的床单,侍女正在擦拭尸体,皇太后已经停止了流泪,转身对儿子说:“皇儿,娘要严办萧恒德…..”

隆绪听完母亲的话,惊愕不已,怒道:“萧恒德胆子也太大了,他分明是蓄意…..”

“臣请严加审讯。”韩德让进言道。

萧绰点点头,隆绪马上接口,“朕要亲自审,母后您就等好消息吧。”

“好,交给陛下处置。”萧绰表示允许,萧绰心中了然,儿子一片孝心,不愿她亲自面对残酷的内幕。

当夜,禁中死牢,皇帝端坐正堂,堂下两人神色各异,侍女穿着囚衣,饮泣跪伏,萧恒德神色傲慢的盯着皇帝,“微臣请问陛下,您的后宫也不是嫔妃众多吗?臣与侍妾作乐,何罪之有?臣不曾影响公务,难道您连臣子的闺房之事都要管吗?”萧恒德做着最后一搏,至少他不想拜倒在傀儡皇帝手中,他想要看看皇太后气急败坏的样子,让群臣知道,皇太后是个私心很重的人,因女儿的死发狂,全然不顾及驸马是国家的功臣。

“放肆…..”皇帝猛然起身,大喝道:“还在狡辩,你的妻子因生育而卧病在床,你不好好的延医进药,细心照料,反而在她的房中作乐,这是对妻子应有的尊重吗?”皇帝声色极度愤慨,“亏得小妹她对你维护百般,真是冤屈,不值得。”

萧恒德继续冷笑道:“圣上既然如此说,那您又是如何对待皇后千岁的?”

“萧恒德,皇后千岁久无皇嗣,陛下因此广纳后宫,实为社稷,身为国母,皇后没有任何理由反对,如此粗浅的道理,你久居官位,岂会不懂,而且陛下有后宫和你现在刻意在公主病重之时侮辱她,完全不是一回事,你如此扰乱圣听,为自己开罪,实在是罪加一等。”一直站在皇帝身边的韩德让,立刻开口压过萧恒德的气势,以免皇帝掉进他的语言陷阱。

韩德让话一说完,立即收敛了外露的强大气场,对隆绪微微一笑,场面安静了下来,皇帝暗锁双眉,沉思不语。

许久,皇帝跨步离开,两人又被关进了牢房。

东方露白时,皇太后还在仔细的过问越国公主的葬礼安排,隆绪和韩德让缓步走近,萧绰一身素服,示意官员退下,隆绪沉默而担心的看着母后,脑海里反复斟酌着词句,良久才道:“母后,萧恒德他还在无谓的狡辩,儿臣断定他是故意要气死小妹,依儿臣之见,让他给小妹偿命吧,不用在意朝臣的看法。”隆绪神情凝重而坚定,“很多时候,朝臣的争议只是为了维护他们的私立,根本不是体谅君主或者百姓的心情。”隆绪想到萧恒德嚣张傲慢的神情,火气又上来,心中充满了厌恶。

萧绰“哗”的摔碎手中的茶碗,气愤伤心的面容显得平静了些,对儿子微微一笑,“很好,皇儿。立即下诏赐死。越国的丧期里,我不想再见血,便宜了他,赐砒霜吧。我要亲自查验他的尸体。”

“臣明白。臣这就去宣旨。”韩德让出声道。看着渐渐恢复平静的皇太后,韩德让放松了许多、“皇太后的定力和情绪调控力还是很强的。”

牢房里,萧恒德厌烦的看了眼哭哭啼啼的侍女,骂道:“不就是死,怕成这个样子!”

“你要找死,拖上我做什么。我好好的做着宫女,照皇太后圣旨行事,你倒好,把我当成刺激公主的工具,我可不想给你陪葬。”侍女心中焦虑,料想自己没有生路,气怨的顶了回去。

“好了,闭嘴吧。”是时,韩德让已站在牢门外,冷冷地说,随即缓缓高声宣读了皇太后的圣旨,冰冷的看着萧恒德,寒气刺骨的说,“请吧。”

萧恒德盯着药酒一会儿,目光转向韩德让,大吼道:“楚王不要太得意的好,今日你能在陛下和皇太后驾前让我死,那么日后,也会有人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不悔改的畜生,看来你永远不会明白,你为何落得这般境地。”韩德让语调身形,气怨至极,“还有你,白绫赐死。”

正殿之上,群臣望着空空如也的御座,窃窃私语,一个时辰之后,皇太后和皇帝才一身朝服现身。向众人简要说明了越国公主的事情原委。

群臣皆惊愕无言,心想:“皇太后雷霆之怒时,真无论是谁都逃不过。”

越国公主之子匹敌,尚不满旬日,被接入宫中,依皇子礼仪由贵妃抚养。

时值二月末,春色正浓,朝中诸事安排妥当,春捺钵业已结束,是日,萧绰带着隆绪,菩萨哥等人在御花园赏春。

翠绿的草坪,盛开的花卉,菩萨哥抱着襁褓中的匹敌,满心欢喜的快步走着,不时回头看看众人欣喜的表情。

“小妮子都当娘了,还那么贪玩,当心熏笑你。”隆绪忍不住玩笑着加入了快步走的队伍,看着菩萨哥怀里的婴儿,忍不住想:“当我和她的儿子出生时,我一定要普天同庆,万民同乐,给他们最好的。”

熏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她深刻感受到自己和贵妃的不同之处,不只是出身,更是各方面的全面的差距。

萧绰一直在向通往宫殿的小径张望,她在等隆裕夫妻出现,早间有先遣官来报,吴王夫妇会于今日上午前抵达,因此萧绰有意在御花园开小宴为爱子接风洗尘。

皇宫大殿门外,韩德让一身朝服,笑容可掬的看着渐渐走近的一队人,手里提着崭新的衣袍。

隆裕夫妻远处看见韩德让站着,立即翻身下马,缓步前行,走到面前,躬身下拜,“相父安康。”隆裕一身合身绛红色华服,恭敬地说。

韩德让从容还礼,笑劝道:“殿下,以后请您无论如何不要提前步行,无论从何处来论,您的礼数实在有些过头。”

“您多虑了,只要我们心甘情愿,谁说什么也不过如风吹过罢了。”萧悦穿着和夫君同色的长裙,和颜悦色的笑道。

韩德让笑着点头,不再说什么,隆裕看到他手中的衣袍,调皮一笑,“您为我们准备的?”

“皇太后的意思,两位快些去内间换了新装,然后到御花园吧,皇太后等候多时了,另外越国公主的事情不要主动提起。”韩德让仔细叮嘱。

隆裕夫妇对视一眼,不禁一声叹息,小妹之不幸恐是母后一生都无法完全弥合的伤口。

片刻后,夫妻二人一身绿色崭新常服,并肩出现在萧绰面前,韩德让也已换好了深蓝色的朝服,腰间挂着佩剑,坐在了萧绰右侧。菩萨哥和隆绪把匹敌哄睡了,交给宫女带回窈窕殿照看。

春色,碧草,鲜花,杯盏,美食,欢声传遍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