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宫斗权谋完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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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进士

夜深人静,隆绪坐在龙辇中返回皇宫,隆裕微笑着坐在兄长身边,似睡非睡。

“裕弟,从明天开始,要去问安哦。”隆绪轻轻嘱咐道。

“嗯,臣弟明白,陛下哥哥。”隆裕重重点头,“相父对待我们要比父皇还好呢。”隆裕笑道。

“相父对待我们要比父皇还好呢。”隆绪低头,这句话在耳边回响着,“是的,隆裕他说了实话,虽然朕一直告诉自己,父皇无可取代,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取代先帝,母亲也一直告诉朕,父皇永远是她感激和尊敬的人,但是,朕其实一直都明白,朕的生活里可以没有父皇偶尔的关爱,却不能没有相父殷切的叮咛,不能没有母亲严格却温暖的照顾和教导。对于现在的朕来说,两者如果缺一,那么朕将无法想象朕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隆裕已经靠着他睡着了,隆绪推了推他,“到了。”

中宫 皇后坐在床上,陷入沉思,“皇后千岁,圣上驾到。”

皇后闻言,如梦初醒,快速起身接驾,“陛下,您来了。”

“皇后,朕很累,早些睡吧。”隆绪懒懒地说。

“臣妾有一事想请问陛下.....”

“很晚了,明天再说吧。”隆绪有些烦躁,打断了她。

“陛下,如果母后陛下有了楚国公的孩子该如何是好?皇后大声问道,声音足足传了二里远。

迷迷糊糊的隆绪霎时从床上跳了起来,睡意全无。

第二天,早朝按时开始了,户部尚书邢抱朴上奏,今年中举的进士已经确定。

萧绰喜笑颜开,“好,三天后,朕就召见他。”

早朝结束后,众臣纷纷离去,隆绪却还坐在御座上毫无反应,萧绰很是惊奇,“绪儿,怎么了?昨天太晚了没睡好吗?”

隆绪离开御座,跪倒在母亲面前,“母亲……”隆绪几度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萧绰有些急了,隆绪看了眼还坐在原位上的韩德让,韩德让站了起来,向殿外走去。

“站住!”萧绰大声喝道,从御座上站了起来,红裙的裙摆随着微风抖动,“陛下,君无戏言,您明白的吧?!”萧绰责问道。

“是的,儿臣知道,只是此事儿臣希望相父暂时回避…..”母亲严厉的目光之下,隆绪脸色涨红,表情窘迫。

“朝中没有事情是楚国公不能知道的,所以陛下不用担心,请说吧。”萧绰语气稍缓。

“可是,母后陛下…..此事儿臣实在……”隆绪支支吾吾,摇晃着头,不愿直言。

韩德让站在殿中,看着母子二人,沉吟片刻,双膝跪倒,“臣请陛下放心,陛下所忧之事绝不会发生的。”

隆绪微微转头看着韩德让,“相父您知道儿臣所指何事?”

“臣已猜到七分,应该不会错的。臣略通医道,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臣完婚十余年,并无子嗣于膝下,所以臣自认命中无子,臣信天意如此,微臣命中注定将以能够侍奉陛下为毕生之荣。”韩德让眼中含泪,难掩激动。

萧绰快步走下丹陛将韩德让搀了起来,隆绪向将韩德让扶回了他的座位上,今日之礼,请相父一定坐而受之。”

“谢陛下。”韩德让依从了他,毕竟这个代价真的不小。

隆绪恭敬的向韩德让三拜九叩之礼

“绪儿,相父百年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记住今天,作为君主你的行为要对得起臣子的付出。”

“是母后,儿臣明白。”

午后,萧绰在御花园的花丛里,和隆绪,韩德让谈了许久,韩德让表情严肃,隆绪认真中带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文殊奴别兴奋过度,兵乃国之大事,凶器也,战场瞬息万变,不是你平日观摩的棋局和地图。

“是,母后,儿臣会谨慎行事。“

:让哥,替朕好好教她。“

“请太后陛下放心,臣一定会掌握好分寸的。”

秦王府邸,陈国夫人坐在正厅,一脸迷茫,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她前所未有的震惊,“皇太后居然做出如此惊人之举,这太不可思议了。让儿竟然也坦然接受了,如果陛下亲政之后,韩家会如何呢?”

在惊喜之余,她陷入了更深的担忧,毕竟君臣有别,伴君如伴虎,这历来是官场的定律。树大则招风,人贵则招嫉,看看五朝老臣室昉的如履薄冰,艰难处境,陈国夫人不得不对韩家长久的未来而深感忧虑。

“娘,女儿来了。“清儿温和的声音把母亲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看着一身红色濡裙,满面笑容的女儿,陈国夫人长舒一口气,”你永远是那么快乐,可知道娘有多么担心吗?“

“娘,二哥说过一句话,人有的时候,只有放弃才能获得。“清儿淡淡的说,脑海中出现兄长说这句话时的恬淡笑容。

“他真的这么说过?“

“是的,娘。二哥是心很大的人,却很少有为自己想,母亲放心吧,得遇明主是韩家无上的荣幸,为明主而献身是我们一直所期待的,所以娘就放下您的担心,让二哥放手去做吧,至于其他,我们就遵从佛祖的指示吧。“

“是让儿请你来对娘说这些的吧?“

“是女儿自己来的,因为女儿是兄弟姐妹中和二哥相处最久的,所以女儿认为我可以替二哥解答您的疑虑。“

“说得对,娘想的太多了。“陈国夫人释然的微笑。

晚间,隆裕恭敬的从韩德让的家中退了出来,“裕儿请慢走。“

“谢相父。“隆裕微笑着回答。

自从那天之后,隆裕遵从皇兄的圣谕,亦顺从自己的内心,每日朝夕问安韩德让,关照起居。

清晨,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一位中等身材的男子站在上京最高的山坡上,观赏着日出。

他三十岁左右,身穿着黑色布衣,其貌不扬,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与众不同的沉稳气质。

“张公子,原来您在这里,让小人好找。“一位仆从打扮的男子气喘吁吁爬上山坡,”时间不早了,公子,您该准备进宫了。“

“是啊,时间不早了。“张锦虚喃喃自语,”让臣民爱戴如女神的皇太后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呢?“

正殿上,众臣各安其位,户部尚书邢抱朴出列奏道:“启禀皇太后陛下,圣上,张锦虚进士已经在殿外候旨。“

“传、”

内侍一身宣召,张锦虚大步流星跨入正殿,“臣大契丹国贡科首位进士张锦虚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张锦虚躬行大礼。

“张进士快快请起。”隆绪高声喊道,“赐坐。”

“臣谢陛下。”张锦虚缓缓起身,坐到了内侍搬来的椅子上。

“张进士,朕有一言垂询,请你直言相告。”

“是,皇太后陛下。”张锦虚微微抬头,望了眼萧绰的脸,“真是个绝色佳人,比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怪不得人称”细娘“啊。”

“据朕所知,今年朝廷虽颁布了圣旨,却应试者寥寥,张进士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皇太后陛下,恕臣斗胆,乃是因为朝廷诚心不够之故。”张锦虚缓缓言道,吐字清晰,声音洪亮。正殿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呵呵”萧绰笑了起来,“胆子是不小啊。”萧绰和颜悦色,“具体说说看,你一定要说服陛下和朕,否则…..”笑容挂在脸上,声音却霎时变得冷峻。

“好强大的气势,真不愧是皇太后。“张锦虚心中不胜钦佩。

“回禀皇太后陛下,依臣之愚见,今年下达的圣旨中曾明确,今次开科只可一人及第,这等同于在士子的心中泼下一盆冷水,告诉他们说朝廷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张锦虚神情平静的说。

“那你为什么应试呢?”

“因为臣相信,皇太后陛下是善于纳谏之人,如若不然,燕云之地焉有今日之归顺呢。臣愿为第一人,替皇太后陛下和圣上消除士子们心中的疑虑,开创更好的未来。”

“说得好,你过关了。”萧绰高声道,“任命你为翰林学士,知制诰,兼南枢密院通事。”

“臣谢太后。”张锦虚下拜道。

“再赐御食三席。”皇帝高声补充道,萧绰投去赞许的目光。

张锦虚满面春风的谢恩退下了,众臣发自内心的颂扬皇太后和皇帝的英明决定。

当天,皇太后随即下旨,自是年始在上京皇都以外地区兴建太学,书院等场所,吸收汉族士子入学,并自次年开始,贡科及第人数不再设限,诏命一出,燕云之地,欢声雷动。

九月末,萧绰向朝臣颁布了南征攻宋的命令,各军衙又开始忙碌起来,全国进入战备状态。

驾幸南京府的前夜,尚侍大氏的寝宫内,薰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帮隆绪整理着龙袍,清秀的面容带着一丝离别的伤感,“陛下您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迎接我们的孩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隆绪抚摸着她的面颊,“不许哭,对皇儿不好。放心吧,朕一定会凯旋的,送给皇儿一份大礼。”

“一言为定。”

“君无戏言。”

皇后抬头望着清冷的月光,皇帝并未前来告别,她知道,没有怀孕和那次无可挽回的错误,她注定得不到夫君的心,她现在只能祈求太阳神能给她一个儿子,让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PS:《辽史》中没有记载首位进士的姓名,此次召见系本人杜撰,顺便喊一声,这么有开创意义的进士的名字,为什么不记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