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宫斗权谋完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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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惊魂

夜已深,灯犹亮,皇太后的在寝宫强迫自己读奏章,想要逃避内心的挣扎,适才雪儿来说,皇帝又往中宫殿去了。她轻轻“嗯”算是知道了,“孩子,皇太子。”心底一声长叹。

是夜,窗外大雪纷飞,东京辽阳府有两骑快马分别从南北两门向上京飞驰而去。

而萧将军亦是灯火通明,上房内,萧将军强打精神,心腹侍从凝神沉思,萧排亚和卫国公主侍立一旁,气氛十分凝重。

“你听清我说的话了吗?”萧将军严肃的问侍从。

“下官听到了,只是……”侍从欲言又止。

“伯父,”卫国公主跪倒在地,“还是……”

“不,公主!”萧将军猛的咳嗽几声,打断了她,“你要真是我家的好媳妇,今天就当孝顺我,不要劝了。”

卫国公主痛心的看着长辈的病容,不再言语。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皇宫内外为皇帝的生辰热热闹闹的准备着,皇太后陛下话里话外透露要大肆庆祝,不计花费。

“整整五天了,”隆绪独坐御书房,长叹不止,他几日来几番提起相父近况,母后都是环顾左右而言它事,不肯透露任何内情,让他心思焦灼。

向窗外望去,暖阳照入,可是隆绪的内心却宛如夏日的烈阳。

是日,韩府的警备依旧严密,韩德让可以下床了,“王爷,这几天您可吓坏我们。”侍从们半是欣喜,半是抱怨、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韩德让歉意的笑道,“雪儿,去禀告太后陛下,我没事,请她不用担心了。”韩德让见雪儿正好进来,说道。

“是,二公子,奴婢告退。”雪儿微笑着转身离去。

韩德让坐到书案前,翻看着黄历,“千龄节又要到了呢,绪儿,这也许是相父陪伴你的最后的生日了。”韩德让暗暗叹息,他真的不能忍受皇后,也知道他的请求让皇太后很为难,最终很可能被拒绝,他真的做了离开朝堂的准备,他坚信以皇太后陛下从善如流的执政态度,贤才会不断涌现,他的离开并不会造成长久的影响。

轻轻一挥手,侍卫长会意上前,韩德让附耳低语,侍卫长颇为惊诧,韩德让微笑道:“代替本王去吧,他会懂的。”

侍卫长微微顿首,转身离去。

萧绰听了雪儿的回话,微微一笑,随即又不禁皱眉,想了一会儿,独自向中宫殿走去。

婆媳二人寒暄过后,说起了闲话,萧绰正有意提起那日皇后有违礼制之事,雪儿突然冲了进来,“太后陛下,越国公主有要事求见,正在殿外候旨。”

萧绰和皇后都很吃惊,“请她进来。”

延寿奴一身黑色冬装,行礼后,急切奏道:“母后,请你救救伯父吧。”

“爹爹他怎么了?”皇后急切插道。

“皇嫂请坚强一点。”越国公主缓了缓气说,“伯父他病了三个多月了,一直不敢有扰圣听,谁想昨日夜间起,病情突然恶化,姐姐姐夫说,请御医诊脉,伯父百般不愿,女儿想了一夜,还是背着家人来禀告母后。”越国公主说完,皇后已是目中含泪,“母后陛下你要救救儿臣的父亲啊。”

萧绰见爱女如此着急,忙道:“那是当然的,速传御医前去。”雪儿领命而去。

“皇后不要哭了,对孩子不好的,幸好楚王伤情开始好转,御医院不缺人手。”萧绰笑着安慰。

“谢母后。”皇后笑答,“儿臣有些累了。”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萧绰拉着女儿的手走了出去。

皇后屏退宫女,独自靠在床上,只觉得心内如火烧,“他居然好端端的,爹爹却病势沉重,天怎么那么不公平!”皇后越想越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愿意和娘一起赌一把吧,娘绝不允许你出生的时候,他还活着!”皇后拿定主意。

五天又过去,隆绪依旧无法在母亲那里得到想要的消息。而此时韩德让正满脸笑容的观赏着,请顶级绣工为皇帝缝制的祈福荷包,“非常精致,真不愧是巧匠,打赏。“

巧匠千恩万谢的离开了,韩德让刚回到书房,侍女云儿急步走了进来,“王爷,皇后的宫女在门外跪了很久了。说,皇后先前的药用完了,今日觉得有些气闷,请你调张方子调理一下。”

“叫她走,本王身体不适,不能诊脉开方。”云儿听了,跨步离开,“回来,请她进来。”韩德让喘了几口粗气,“她总不会拿自己的血脉如何。”

韩德让在书房对宫女进行仔细询问,开了一张方子,“先试试看,仔细照顾,有任何问题即刻来讲。”韩德让念及龙脉,终究仔细叮嘱。

侍女微笑着离开了。

是夜,皇后在丈夫耳边低语,“陛下今天相父为臣妾开了新方子,明天开始换。”

“相父来宫里了?”隆绪非常惊奇。

“不是,我请宫女去索取的方子。”

“这个不当面诊脉,不会有问题吗?”

“陛下,相父几时出过错呢。”皇后笑得很开心。

次日清晨,萧绰早朝过后,烦躁的在寝宫前院舞着鸳鸯剑,“让哥,答案抱歉,我只能选择皇储。”

而后,批阅起奏章。

韩德让正在家中更换朝服,“皇太后陛下您差不多该给臣一个答案了。”

突然大队禁卫军冲进了王府,“对不起陛下有命,请你即刻觐见。”

韩德让的心沉入谷底,“陛下,觐见需要来禁卫军吗?”面上含笑,“本王换好衣服救跟你们走。”

随后换好朝服,扣好佩剑,跟着禁卫军离开了。

中宫殿里,皇后喘着气怒骂着韩德让,“你的药险些要了皇孙的命,要不是敌鲁大人来得及时,本宫怕是一尸两命,还好佛祖见怜,孩子暂时保住了。”

隆绪坐在妻子身边,痛苦的看着韩德让,“韩卿,你告诉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朕早有后嗣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韩德让拿着药方的右手不停的颤抖,伤口又痛了,来回看着这张药方,“你好狠毒,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吗?”韩德让狂怒至极点,忍痛欲抽出佩剑,“陛下你为皇太子做主啊,今日是保住了,只要他还活着,将来一定还会谋害皇太子,他一定要死。”皇后声嘶力竭的哭喊。

“不能,不能!”皇帝睁大了双眼喃喃自语。

“陛下你要为大契丹的未来速做决断。”皇后继续哭喊。

韩德让猛得抽出了佩剑,“陛下请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骨肉,今日臣成全契丹的未来,请你成就大业,臣不愿再与她同处人世。请你幸福”说着向自己颈部刺去。

隆绪大惊失色,飞身阻拦,皇后心中狂喜,千钧一发之际,两剑猛然相撞,发出金属立激烈碰撞的声音,韩德让佩剑脱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还不快扶了下去。“萧绰右手拿着鸳鸯剑高喊道,隆绪跪倒在地,韩德让昏了过去,被御医抬了出去。

萧绰在儿子面前来回踱步,脸色冷若冰霜,拾起韩德让的佩剑,叫雪儿插回韩德让的剑鞘。

良久,将韩德让看的药方交给隆绪,“你仔细比对一下,娘等你的答案。”说完走了出去。

隆绪拿着药方缓缓站了起来。

萧绰站在寝宫的隔帘外,不停的拍着胸口,“只差分毫,朕就要抱恨终身了。”

刚才她在批阅奏折,雪儿来报告中宫殿的惊人情况,她顺手拿起鸳鸯剑正想去看看,不想突然有东京辽阳府的紧急奏报,她只得先坐了下来,结果当她到了中宫殿的时候......

隆绪从椅子滑了下来,“砰”一声椅子倒了下来,白溪冲了进来,隆绪泪流满面的看着她,“朕险些酿成大祸!相父他为什么不说实话!”

隆绪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母后的寝宫跑去,母子二人面对面坐着,“知道了,陛下。”萧绰轻轻问道。

隆绪重重点头,“相父他为什么不.....”

“因为他知道你有多在乎这个孩子,所以即使皇后刺伤他的右肩,在你面前他还是装出笑容安你的心。”萧绰缓缓诉说着真相。

“陛下想如何处置皇后?”萧绰问道。

隆绪满脸惊诧,似乎还没有完全接受现实,许久说:“孩子出生之日就是她空有名分之日。”

“这次千龄节的庆典是她最后的欢乐,朕实在无法接受她居然拿皇嗣的生命去赌。”隆绪流下愤怒的泪水。

“太后陛下,二公子醒了。”雪儿从内间出来说。

隆绪快步走到床前,拉着他的手说,“对不起,儿臣失察。”

韩德让木然的望着房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为什么大契丹会有这样的国母?”喃喃自语。

隆绪跪倒在地,“相父你清醒一点,不要吓唬儿臣!“隆绪抬高了声调。,

片刻,韩德让终于从思绪中醒来,把隆绪拉了起来,“绪儿,你心念皇嗣,何错之有?是臣没有度量,咽不下这口气。”

“相父放心,这等恶毒之人绝不会是大契丹的国母,否则儿臣就是在侮辱先帝和文武百官。”隆绪认真地说,“儿臣会永远今天,作为教训。”隆绪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