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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迎春楼

灵儿实在担心舅舅一家,拿起酒壶给自己和莫白旭日各自斟满一杯,忧心忡忡的说:“我们吃完就去将军府看看。”

莫白旭日用嘴抿了一口酒,嫌弃地皱了皱眉头,随即用法术把酒壶换了,重新给自己和灵儿倒满一杯,这才一饮而尽,安慰道:“听刚才那几个人的说辞,即使咱们现在去也迟了,说不定还会被官府的人盯上,我们不如先去迎春楼,会会狐小妹。”

灵儿细想也是,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把父母救出来,不能让京城的人知道她回来了。

二人用过饭,已是华灯初上,路边的摊贩越发的多了起来,人群也稍显拥挤。迎春楼的姑娘们穿的花枝招展的在路边揽客。穿女装进入风月场所终归不便,他们便到当铺买了一套男装,灵儿发现自己换了男装还是精致的过分,为了不惹人注意,只好在脸上添了几个大黑痣,这才和莫白旭日一起进了迎春楼。老鸨子见多识广一看来了两位面生的小公子,就上前招呼起来,两人虽然仙法高强,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难免有所紧张,几番交涉下来,硬是被老鸨子坑了好些个银子,为了聊表诚意,便强塞了好几个姑娘给他俩,二人被姑娘们推搡着到前厅找了一个雅座,待上完酒菜,又被姑娘们的热情弄得难以招架,最后还是莫白旭日找了老鸨执意推了姑娘的侍候,这才得以安生下来。这番阵仗下来,二人发现自己比跟白骨怪打一场还要吃力些。

旁边一位胖乎乎的公子哥,怀里搂个姑娘亲的正欢,见两人来到风月场所还故作矜持,便不痛不痒地说道:“来了迎春楼,不找女人,莫非是俩断袖。”

那妓女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回头瞄见灵儿要打人的模样,立即歉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吴侬软语地安抚着小胖子:“宏哥哥,今天是孔雀姐姐登台献艺,你可不要被她勾走了魂哦。”

小胖子听了果然受用,端着那女子的小脸说:“我的小妖精,宏哥哥我今天就把魂放你这了,谁也勾不走。”

这时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周围了雅座也都坐满到了观众。二人耳力又极好,听到了不少京城趣闻,怎奈都是些闺阁秘闻,没多少有价值的信息,灵儿想这种场合谁也不会傻到聊什么政治敏感的话题。她转头向莫白旭日瞧去,只见他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尴尬的看着灵儿说:“不如我们先封了五识。”

灵儿摸了摸小鼻子,羞涩地回道:“还是留着眼睛吧,这种场合像个老和尚似的入定,太引人注目。”莫白旭日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时音乐响起,舞台上一个蒙着面的女子从后台走了出来,她随着旋律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加上丰盈的身段引得台下观众骚动不止。正待高潮时刻,突然一声长啸,舞蹈戛然而止,再看周围的观众都像丢了魂似的定住不动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灵儿和莫白旭日也赶紧装作呆愣。那蒙脸少女见众人都失了神,便把蒙脸的丝巾扯下,露出了一幅令人惊悚的面孔。只见那女子脸色范青,眉毛倒立,尖嘴猴腮,笑起来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雀儿可都料理妥当了?说话的是一位妙龄少女,肤如羊脂玉,貌似天上仙,身披薄羽衣,胴体若隐若现。雀儿见这女子到来立即屈身行礼道:“狐姑姑”

灵儿心里嘀咕:“莫非这就是狐小妹。”

只见那狐姑姑衣袖一挥,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便被她从人群中掳上了舞台,看衣着打扮便知此人身份必定不一般。狐小妹先是强行侵入了的那男子的神识,似是没有多大收获,便给了他一个耳光,打完后又嫌弃地搓了搓娇嫩的小手,幽怨地盯着雀儿交代了几句才闪身离开了。

狐小妹离开后,又是一声琴音众人方从失神中醒了过了。醒来后的众人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而那个被掳上舞台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眼里一片茫然,那雀儿见状扭着柔软的身躯贴了上男子,男子尴尬地冲众人笑了笑,随即兴奋地抱着雀儿进了二楼的雅间。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叹息声。灵儿惊讶的同时,顺便也心疼了一下这位仁兄。这时莫白旭日和邻座的一位长相俊俏的男人聊了起来:“这位兄台,小弟初来京城,不知这里的风俗,这孔雀姑娘被男子抱走,是为何故?”

那男人见是个同龄人询问,也不扭捏,爽朗地说道:“兄台有所不知,这是迎春楼的规矩,姑娘们若是献舞时哪位客官有幸出现在舞台上,便是被姑娘看上了。这等美事当然无人干涉,说不定下一次就轮到自己了。”

莫白旭日又问:“每次跳舞都会有人被选中?”

那男人嫌弃地看了二人一眼,说道:“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那么多酒楼歌姬,怎会只有他家场场爆满。

莫白旭日解释道:“我幼时离家,这才回来,不知其中原委,望兄台不吝赐教!”

那男人看二人听得认真,态度又诚恳,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这迎春楼楼主可是个厉害的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没人敢在这撒野。

灵儿问道:“这楼主难道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公子?”

男子神秘一笑,小声回道:“并非是祖上显赫,只因长的俊俏。

灵儿八卦道:“可是被那位贵人看上包养了?”

男子警惕的朝周围望了望,微怒道:“你这小子,不要命了?”随即又八卦道:“哎呀!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闻,这楼主不知什么机缘被公主看上了,非要嫁给他,可楼主非但不娶,还把公主迷得是七荤八素。这不,公主每月都屈尊来这迎春楼与他相聚。”

灵儿听的蹊跷,便问了一句:“兄台可知是哪位公主这般痴心?”

那男人嫌弃地看着灵儿,说道:“这轩辕王朝还有几位公主?”见灵儿依旧茫然,便恨铁不成钢的说:“当然是大名鼎鼎的明月公主。”

一听是明月,灵儿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大名鼎鼎的花痴么?”

听灵儿这么说,那男人竟发起脾气来:“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明月公主可是我玄黄大陆的救世主。”

灵儿回怼道:“你且说说她如何救世了?”

那男人瞟了一眼灵儿,说:“你这屁事不懂的臭小子,回去多跟你家大人打听打听,轩辕国的百姓谁不知道先帝勾结魔族,是明月公主大义灭亲,助皇叔也就是现在的新帝里应外合斩了魔族数千人,生擒正与魔族密谋的轩辕昊,这才保全了人族众生。”

乍听这一番话,灵儿只觉得气血上涌,恶狠狠地说:“我就算屁事不懂,也比你们这些个愚民能辨清是非,这种骗骗黄口小儿的把戏,也就你这种笨蛋才会信。”

那男人一看灵儿小小年纪说话竟如此不知轻重,欲上手抓了去见官,却被莫白旭日拦了下来:“这位兄台,舍弟年幼说话随心所欲,你莫要计较。”

那男人用了九成的力道想掰开莫白旭日的禁锢,却发现纹丝不动,只好把手收了回来,恶狠狠地说:“不是看在你兄弟的面上,我今天非揍的你满地找牙。”

灵儿拉起莫白旭日的手说:“哥我们走,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倒了血霉了。”

那男人也不依不饶地大叫道:“我看你就是个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