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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琴师

忆初雪转角走在宫墙之间的小道上,百界宫地处帝宫偏僻之处,夜里自然也是寂寥无人。

想来,她许久都没有处于这样安静的环境了。

正当她准备放松片刻时,那墙头忽然传来了男声。

“你可就是那位陛下从囚神渊中保出来的神犯?”

忆初雪寻声看去,竟是那日与冰婈斗法的琴师夜弦歌,此刻他正坐在墙头小心琢磨着琴谱。

她且冷淡道:“怎么?夜大人要认识一下吗?”

夜弦歌晃了晃手中的谱子,乐呵道:“当然,敢惹冰婈生气,又得陛下宠爱,这容貌又是一等一地好,本大人若是能与姑娘相识,也实属荣幸之至。”

说罢,他从墙头一跃而下,向忆初雪极其礼貌地弓腰道:

“本大人名唤夜弦歌,南境无忧谷乐师一族的顶级琴师,幸会幸会。”

“我,忆初雪。许是取名那人对初雪念有旧情,便拟了这名字。”

夜弦歌细细琢磨一下,浅笑道:“你的名字还真是有些不同寻常啊。”

忆初雪轻抿唇角,且说:“我早听冰婈提起过,夜大人的琴技确实了得。”

“冰婈?”夜弦歌顿时来了兴趣,“她那只神兽竟也有点良心了,也不亏本大人在吃的方面对她关照有加。”

忆初雪平淡地看着他,皎皎月光下,夜弦歌的眸中落满了万千星辰,那样地干净明亮。

忆初雪问:“夜大人与冰婈很熟?”

夜弦歌回忆了片刻,道:“自从我被召入帝宫便时常能见到她,她这人贪吃,我浮世殿又常备些果子,冰婈便寻来了。这日日蹭吃蹭喝的,自然也就熟了。”

“那……”忆初雪语气极轻地问:“她的主人你可认识?”

“冰婈的主人?”夜弦歌面露不解,“她的主人不是那早已陨世的金龙帝后雪仙吗?这金龙王朝覆灭也有整整十九万年了,而我也不过两万余岁,怎可能识得?”

忆初雪的困惑逐渐解开,那这样说来,白宫尘在寝宫藏有的画像画的应当就是金龙帝后,又依她在灵冢内的见闻,白宫尘便是金龙神帝暮泽的重生之躯无疑了。

她原本还以为,那只是个梦罢了。

那现在看来还真是有趣了,如今白虎王朝竟是金龙神帝当政,难怪笈落曾说白宫尘不受先帝宠爱,这不明摆着害怕金龙王朝复辟吗?

忆初雪思索了片刻,脸上的掌印竟有些隐隐作痛。

站在她身旁的夜弦歌自然看见了那微红的印记,诧异问:“你这脸……是被谁打了?论这帝宫除了陛下之外也无人敢招惹你吧。”

“我不过替冰婈挨了一记耳光罢了,”忆初雪漫不经心地看向前方的百界宫,且将话题撇开。

“夜大人为何似乎很喜欢这百界宫?”

“闲来无事常在这找找乐子而已,各路神官有职在身,我这琴声怎能无人欣赏呢?这帝宫也就数百界宫最闲了。”

夜弦歌话锋一转,又回到原来的话题,“冰婈怎么要挨打?”

忆初雪淡淡地敷衍道:“与我斗了法,又不慎顶撞了陛下罢了。”

夜弦歌叹了气,“冰婈那家伙脾气不大好,又喜欢与人争斗,这下没伤着你吧?”

忆初雪下意识地掩住手背的伤痕,漠然道:“她能伤我多少。”

“只是陛下今日本就心情不顺,”忆初雪说着,忽然想起那惹怒白宫尘的药粉,她且将那药瓶拿出,递到夜弦歌面前,“对了,有样东西,你可否为我辨别一下,此为何物?为何陛下说它是神界禁物?”

夜弦歌困惑地接过,仔细一看,皱眉道:“这种东西也敢带到帝宫来?”

忆初雪心中愈加不解,“此话怎讲?”

夜弦歌无奈道来:“我怎么觉得你对神界知之甚少呢?你说不知那冰婈的主人是何人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上古人物了。可这种媚药,你竟也识不得,这可是陛下最痛恨之物。”

他且凑到忆初雪耳边,低声说道:“凡是使这魅惑手法的神都是会被千刀万剐的!”

“那……”忆初雪回想起白宫尘在浴池中的作为,仍心有余悸,她问:“陛下为何如此痛恨此物?”

夜弦歌闻言,方噤了声。

随后他摆摆手,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话可说不得,我提起也只是提醒一下你罢了。”

忆初雪愣了愣,面露不解,她感叹道:“这无人之境,陛下竟也能让你们守口如瓶,想必陛下在众神中的威望也是相当高。”

“那是自然,陛下灵力位居六界榜首,任谁来也惧怕他。”

说罢,夜弦歌伸了个懒腰,将那琴谱收起来了,道:“这也夜深了,本大人倒是有些乏了,这下该回去了。你可要到我府上来坐坐,指不定冰婈那家伙正躲我府上偷吃呢?她害你挨了打,也好让她给你道个歉。”

忆初雪淡然道:“不必了,冰婈岂会轻易服软,等过几日她便又像没事一般。况且,陛下下手并不重,只待这印子消了就好。”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夜弦歌朝忆初雪礼貌一笑,便潇洒离去。

忆初雪淡淡地看着那夜色中消失的背影,朝百界宫去了。

那璐问定也知此药深得神帝厌恶,那依旧让忆初雪去冒险,定是要与她为敌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痕,正将它修复好了。

却见一只庞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遮挡住了她身前撒下的月光。

忆初雪仰起头来,目光呆滞。

她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不知所措之时,眼前之人挥袖间将她带到一处昏暗的角落。

忆初雪一愣,环视四周,除了眼前人另无一人身影,就连那夜色中唯一的月光也被乌云掩盖。

“我早已布下结界,你出不去,别人亦进不来,你这副样子是期待谁来吗?”

忆初雪面露不安,她看着身前仅仅距她五步之遥的男人,淡淡答道:“我没有。”

“那我问你,那日你去灵冢作何?”

忆初雪心中一惊,她咬了咬下唇道:“他们让我去为摄政王守灵三日。”

“你没有交代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