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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谈判

忆初雪不紧不慢地踏出囚室,纤细的手指拎过狱卒的衣领,她道:“带路吧。”

狱卒诺诺点头,一刻也不敢耽误。

所谓的刑审间乃是一间几乎全封闭的房间,借着微弱的光线可见漆黑开裂的墙面挂着数百种刑具,脚下干涸的血虽已被冲洗过一遍,但仍余下淡淡的腥臭味。

忆初雪视若无睹地走进去,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白夙殿下。

白夙王端坐在早已摆置好的座椅上,指尖敲打着手边的扶手,贵重的金色发冠将长发束得干净利落,一身衣着极尽奢华,金丝银线勾勒出白虎神族的猛虎图腾,身侧又另配有四名神卫。

“殿下,人已带到。”为她引路的狱卒单膝跪下。

白彧注视着前方的女子,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随后忆初雪身后的玄铁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忆初雪微微扬头扫视了一眼天花板上红光闪烁的网状物体,面露不解。

白彧锐利的丹凤眼像要将她看穿,和他身为摄政王的王兄不同,他有着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面孔,一对深黑的眸子难掩他的勃勃野心。

“不必看了,这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天罗地网,凡是步入这刑审间之人皆使不得灵力。”

忆初雪闻言,看着白彧及其身侧的神卫,勾起嘴角笑了笑。

那便是比武力咯,一介女子和一位男子及数名侍卫,真是有趣。

她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捻着裙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波澜不惊。

“生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怎就着了这谋杀之道?你可知这是条不归路?”白彧挑眉说。

忆初雪没有答话,她只是垂头看着自己雪白裙摆下的玉足,漫不经心地踢着因年代久远而变得凹凸不平的地面。

半晌,她才抬起头来说道:“不知殿下有何贵干?”

白彧敲打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面露不悦,“你也知晓,摄政王是本王的亲王兄,所以本王今日来,不想与你拐弯抹角,只为王兄讨一个公道。”

随后接着说:“还有,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他人问话要尽快作答吗?且不要答非所问。”

白彧话音刚落,就听忆初雪清冷地说:“没有。”

回答之利落,令白彧不由得面色铁青。

白彧掌握成拳,语气上却没有太大变化。

“可要本王亲自教导一下?”他往身侧的神卫使了个眼色。

有两名神卫收到后,作势要上前来抓她。

忆初雪闪着寒光的双眼扫过神卫,神卫见之,顿时面面相觑,止步不前。

她兀自笑道:“殿下先别急,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哦?”白彧又摆手,让神卫退回,“本王喜欢做交易,不过也要看看你拿什么做筹码,又是否能入得了本王的眼。”

“摄政王的灵源,可还行?”

她对神界的一切事物知之甚少,可这每一位神明都拥有的灵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它可是藏了摄政王毕生的灵力,多么大的诱惑啊!

忆初雪从白彧的眼眸中看见了笑容清浅的自己,那身着白裙的少女竟带着几分腼腆与青涩。

“我只要一张帝宫的布局图。”她说。

白彧听了,先是一愣,而后狂妄笑道:“你也真是有趣,将死之人要帝宫的布局图做何用?本王还以为,你要本王饶恕你呢!”

“那殿下还要这摄政王的灵源吗?”

忆初雪轻描淡写地说。

岂料白彧话锋一转,道:“那你可知,本王剖了你,一样可以得到它。”

忆初雪兀自笑着,低头不语。

白彧耐不住性子了,他扬手便让神卫将她押住。

忆初雪笑容依旧,神卫一时被她的美貌有些迷昏了头,忘了她方才眼中的寒光,竟也胆敢上前去押她,只为触碰一下眼前少女细腻的皮肤。

忆初雪没有动作,算是默许了。

白彧又命神卫将她绑上一旁的执刑架上,神卫趁着那会儿瞅着她白皙的身体一饱眼福。

忆初雪漠不关心地抬眼看向前方,骤然抬脚轻柔一踢就将神卫踹翻在地。

两名神卫直滚到白彧的眼前,白彧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怒吼道:“滚!”

两名神卫一个激灵,连跪带爬地站到他的身后。

只见白彧又骤然笑了起来,目光聚焦在忆初雪身上,道:“马上要开始了。”

忆初雪收起了笑容,面容清冷。

身后似乎有冰凉的硬物触了触她,她用余光去看,是一条粗大的锁链,咋一眼看去,与普通锁链并无不同。

可是它却似活了一般,速速缠上了忆初雪的腰部,吃入了她的皮肉之中。

忆初雪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面容僵硬。

白彧兴灾惹祸地观看着锁链缠上忆初雪的四肢,将她紧紧禁锢在执刑架上,有鲜红的血从雪白的衣物中渗透出来。

“怎样?可还好受?”白彧挑眉道:“要不,把灵源交出来好了?不然如此好看的皮囊就要废了。”

忆初雪面不改色,即使吃入皮肉的锁链已生出了倒刺,将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割裂。

“殿下真是太心急了,灵源可不在我的身上,就算殿下真的将我剖开,也怕是连影都见不着。”

忆初雪冷笑道,白皙至几近透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掰弄着手边的执刑架。

“刺--”地一下,锁链缠上了她的手指,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细看可见锁链已嵌入骨髓之中去了。

“你竟在糊弄本王!”白彧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一拳重锤在椅子上。

可看到忆初雪身上的血痕和苍白的脸色时,眼中闪过异样的光,道:“可你不应该看看自己现在处境如何吗?十指连心,疼吗?”

忆初雪察觉到锁链在指间的蠕动,那种火辣辣的撕裂感牵动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连着身上逐渐深入骨髓的锁链倒刺,令人发指。

每一次呼吸,腰腹间便痛彻心扉。

然而,她却咬唇笑了,任由鲜红的血肆意淌下,用那犹如幼儿般纯净无暇的声音说道:“那殿下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殿下如何拿到摄政王的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