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普通人，目睹一场惨烈的江湖厮杀，肯定逃之夭夭。
那还会有闲情逸致吃夜宵？
“有古怪。”
方桦是警校高材生毕业，以一个女性的身份，破获无数重大刑事案件，短短几年就晋升为督察。
可见侦查能力极强！
她随即分析得出，这一对男女必定跟这场江湖火拼有关系。
方桦走过去，冷脸审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事？”
林云有些慌张的回答：“没有，我们只是来吃东西，什么都没看到。”
方桦眉头一蹙，又望向旁边沉默不语的陈天生。
但还没等她开口，陈天生却是手指敲了敲桌面，道：“茶还上不了吗？”
“来了，立马就上。”
女咨客惊慌失色，连忙跑回店里，随后端上一壶龙井，战战兢兢的说：“先……生，这是您要的龙井，按照您的吩咐，水温刚好是85度。”
“嗯。”
陈天生轻点了下头，端起茶杯，便准备喝上。
砰！
桌子被拍得猛烈震动。
紧接着，听到方桦冷厉的呵斥：“小子，我在问你话呢，快点回答！”
“嗯？”
陈天生眼皮微起，瞥了方桦一眼。
接着，他沉声一问：“你是在命令我吗？”
“咦！”
方桦顿感全身冰感寒。
如坠入万丈冰窖。
凛冽的寒风，像一道道锋利的兵刃，将她身体切割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在面对着一个斩杀千万人的绝世杀神！
只是。
对方看上去平平无奇。
甚至可以说有点瘦削。
哪有一分杀神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突然间，一名老刑警走来，不客气的说道：“喂，我们督察问你，有没有看见这里发生的打斗，知不知道是谁把这些人打成半死不活？”
陈天生抿了一口茶，面不改色道：“是我。”
老刑警惊讶道：“什么，是你？”
一旁的林云心乱如麻，在桌底下大力拉扯陈天生的手。
哪能这样说！
真以为坦白从宽。
打残这么多人，一个判一年，都得蹲好几百年。
她可不想看到陈天生刚出狱，又要被抓回去。
但陈天生依旧回答：“没错，是我一个人。”
林云暗叫不好。
不料。
此话一出。
现场却是爆发了阵阵欢快的笑声。
“我没听错吧，这家伙说自己一个人，把这里几百号小混混打成不成人样？”
“队长，你没听错，那傻小子真这么说。”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以为自己是超人，以一敌百？”
“哈哈，实在顶不住了，笑得我眼泪飚出来了。”
在场的警察，全都捧腹大笑。
个个都像看白痴一样盯着陈天生。
就连方桦也是忍俊不禁，噗呲的笑出声来。
这也消除了她刚才的诡异错觉。
“好了。
老张，小李，你们打电话回总部。
让附近的医院尽快派救护车过来。
然后我去找下线人，查出是哪个帮会能把乌鸦这些人打垮。”
方桦命令道。
“知道，长官！”
嘱咐完了，方桦便领着两名警员进了警车。
临走前，她不知为何，目光忍不住投向远处的陈天生。
剩下的警员拉起警戒线，对附近的商家逐一盘问。
“喂，这里已经列为禁区，你们两个已经录完口供，马上离开！”
叫老张的刑警说道。
陈天生听了，面露不悦。
可林云生怕节外生枝，硬是拉着他离开。
而此时，警车上的方桦心神不宁，总觉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突然间。
她灵光一闪，拿起传呼机：“老张，刚才那个男人还在吗？”
老张回答：“他们已经走了。”
方桦又问：“有没有登记身份证号码？”
老张道：“有。”
方桦要来陈天生的身份证号码，随即输入全国联网的华夏居民信息系统。
“嘟嘟嘟……”
系统响起急促的警报声。
紧接着。
屏幕上浮现一行字：最高等级的国家机密，没有权限查询！
方桦看到这行字，震惊得愣在原地。
“啊！
居然是国家最高机密！
怎么可能！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方桦从警这么久，很清楚国家最高机密意味着什么。
因为整个华夏，只有两个人有权限查询。
一个是军方的最高统帅。
另一个则是华夏权力最高的那位！
想不到传闻中的最高机密，居然能让她一个小督察遇到。
方桦喊道：“立即掉头，返回大排档！”
尽管开车的警员心里觉得很奇怪，但上司的命令不得违抗，立即调转车头。
回到大排档，方桦急忙下车。
随后，她往四周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老张见去而复返的方桦，不免心生疑惑，于是走过来问道：“督察，你在找什么？”
方桦下令：“别问这么多，马上去找附近的摄像头，把里面的录像全部调出来！”
老张嘀咕：“这个……”
方桦怒斥：“立即去办，这是命令！”
见方桦如此大动肝火，老张也怕了，马上带着其他警员去找摄像头。
最后，他们在离大排档不远的位置找到一个。
江州市。
警察总局。
监控室的一面大屏幕前。
老张好奇道：“督察，这录像有什么问题吗？”
方桦凝神道：“我也不知道，先放来看看。”
老张点了点头，播放了录像。
十分钟后。
“我是不是眼花？
还是！
这些只是电影的画面。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恐怕的人类！
在不到十秒之内，居然一个人手无寸铁，干倒几百个拿着武器的小混混。
真是太可怕了！”
只有不到十秒的影像。
老张足足过了十分钟，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但即便如此。
他仍然无法相信看到的一切。
会是真实的！
反观同样处在惊惧中的方桦，则是不寒而栗。
因为她意识到。
之前在大排档的那一瞬间，她并不是出现错觉。
而是，这个杀神对她——真的动了杀心。
以录像中的可怕力量。
陈天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她命丧当场。
老张吞了下口水，哆嗦的说：“督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方桦眼眸猛地大睁，道：“你立刻把这段录像销毁，封锁所有消息，这个人，以后由我去负责调查。”
下完命令。
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屏幕。
那一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