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队分为四个方队，每个方队都有一个分队长。
这四个分队长都走在最前边跟莫凌闲聊。
这些军队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士兵，莫凌担心他们遭到危险，遂没有御气飞行。
从遂城到洛安城，骑马车最少要三天，步行最少得五天。
现在已经入冬，天上时不时下着小雪。
好在是小雪，若是遇到大雪，那就难行了。
此时正在补偏僻的小路上，很难找到供这么多人歇息的地方。
众人到晚上只得随意自路边找地方睡下。
莫凌延出灵气在众士兵的上空覆盖上一层隔膜，好让众士兵暖和些。
此计划是他所出，看到众士兵只能吃着硬的快要咬不动的干粮，心里过意不去。
遂御气飞到对面的大山去，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野味。
此时已经入冬，再加上又是晚上，能寻到的机会非常渺茫，但莫凌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他到山里巡了一圈儿，都没有发现什么野味，但也有所发现……
在一个山洞里，周遭都有被开凿的痕迹。
莫凌进去查看，没有发现野味，却发现了一具还未腐蚀的尸体。
尸体侧趴在地上，穿的是一身红袍，头上还带着金色发髻。
再加上该尸体的身材，可以判断，是一个女子。
莫凌将其缓慢翻转过来，想看清她的脸。
翻过来后，莫凌眉头微皱。
该尸体的嘴角残留的鲜血还没有干枯，说明女子死去的时间并不长。
令莫凌皱眉的不是这个，而是该女子额头上有一个凤凰印记。
而且，这女子还有些眼熟……
凤凰在人间，当是指寒曦仙子。
而几千年的寒曦仙子额头上就有一个凤凰图案。
可这女子的图案是怎么回事？
他又是在哪儿见过她？
莫凌想伸手触碰，但又觉得此举是对尸身无礼，便又收回了手。
他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山洞，就只有这一具尸身。
再仔细看下去，这尸身丹田位置的红袍已经被鲜血给彻底染红。
之后，莫凌还发现她的左手是紧握着的。
莫凌将其掰开，发现尸身紧握的，是一块裂成两半的玉佩。
莫凌再将其的五指慢慢合拢，随后便深思到底自何处见过这女子。
未几，他灵光一闪。
这女子便是先前自澜门学院见到的红衣阴灵的尸体。
可他记得，当时那阴灵说的是，赵归辰是在学院里杀的她。
可为什么她的尸体会出现在这儿？
只是自那女子死去到现在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嘴角的鲜血还没有干枯？
“谁！是谁！”
“谁，干什么的！”
……
莫凌正在思索该女子尸体为何会有这种情况，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声大喊。
这些大喊声的主人当是那群士兵。
尽管相隔很远，但莫凌现在耳目清明，再远的距离只要的他愿意，都能听清。
当下便舍了这具女尸，反身而回。
“何事惊慌？”莫凌落地后问道。
“仙尊，刚……刚刚有一个身着红袍的女子，站在那儿！”
这士兵的语气很快，同时手指向自己身后。
莫凌闻言扭头看其他士兵反应，皆是惊恐地点头。
这些士兵不会撒谎，那就是真的是有什么东西。
阴灵的可能性特别大，可莫凌却感受不到任何阴气。
虽说莫凌当时是在全神贯注地思索。
但他此时的修为境界已经可以让他一心二意，一边思索，一边感知。
“那女子长什么模样？”莫凌问刚刚答话的士兵。
“她身着红袍，肤色惨白，长发留到腰间……对了，她的额头，还有一个凤凰图案！”
士兵一边伸手比划一边说道。
莫凌再度转头看向其他士兵，皆是点头。
莫凌见此心中一颤，眉头大皱。
周围的士兵见他这副神情，都以为此事莫凌也无法解决，不由地慌了起来。
唯有四个队长还保持着镇定，让众士兵安静下来。
“大家早些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莫凌劝道。
众人闻言彻底安静下来，也没人过问莫凌刚刚去干了什么。
……
众士兵彻底睡下，莫凌还在打坐修行。
忽的，一道阴气自西侧传来，这阴气很低，当是寻常阴灵。
莫凌在士兵歇息的上方布下了隔绝寒冷的屏障。
尽管这屏障不具任何防御性，但就这强烈的灵气也足以让寻常阴灵望而退步。
莫遂没有睁眼理会，只当是路过的孤魂野鬼，在察觉到灵气后自然会退去。
令他意外的是，这阴灵并没有离开，而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公子……”自西侧传来一道幽幽的女声。
莫凌闻声倏地睁眼，扭头看向西侧，随后站起了身。
“公子可还记得我？”女子再次微笑出言。
这女子便是那具尸身的阴灵，也就是当时在澜门学院遇到的红衣阴灵。
“自然记得。”莫凌走向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澜门学院在白日被青真宗占领，那些前辈好心，就把我们五个给放了……
我离开了学院，就想来这儿看看。”
女子说到最后往左侧的山峰看了一眼，眼里尽是哀伤。
“你的尸身……”莫凌欲言又止。
“尸身在学院里自然很是瞩目，所以他就连夜把我的尸身运到这儿来了。”
女子眼底的哀伤又多了几分。
莫凌沉吟片刻，出言：“你去投胎吧。”
“不！”女子迅速回答，“公子，我想跟着你。”
莫凌闻言眉头紧皱，这女子此时说这话很突兀。
“你就不想知道，我尸体上的凤凰印记是怎么来的吗？”女子轻声问道。
“你知道我看过你的尸体？”莫凌大惊。
“只要我的尸体被人动过，我都会有感应，
而刚刚就你一个人自那儿山洞回来，我自然会知道。”女子笑道。
尸体被触碰阴灵会有感应，这道记忆自他脑中是完全空白的。
“那你的额头印记是从何而来？”莫凌轻声发问。
“说来公子可能不信，这印记，当是寒曦仙子所赐。”女子微笑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