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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回(三)新

陈单反而赌气地说:“打死狮胆都不信,世间那会有如此高超的易容术。”

话刚说完,眼前冒出一位极其标致的美少女,陈单还疑为眼花,难免惊惊愕大叫:“老太婆,你是潘师妹,你怎会出现在这儿的?”

少女确实江南三朵金花中最小又最好看的那朵小花,岂知潘庭莺一开口就让陈单大吃一惊:“这一次,你该相信了吧?”这道声音正是隐藏中男性的声音。

陈单这一吓非同小可,而且更错愕到十分:“你……你怎能冒充狮胆小师妹?”

“我可没冒充你师妹,我只是冒充老太婆罢了。”这男声越讲越是滑稽。

“老太婆就是狮胆小师妹的呀!你快说,你把老太婆藏那儿了?”

“不可能吧!老太婆又老又丑,你那小师妹我确实见识过,长得又美又年轻,根本与老太婆相去甚远。”男人说出的也不无道理。

“那是狮胆给她取的外号,因为她总爱唠唠叨叨,约束我,所以狮胆才叫她老太婆。”陈单加以分析。

面前的潘庭莺突然娇嗔的叉起腰:“二师哥,你不识得我了啦?”这道声音确是潘庭莺日常语调,绝对就是小师妹口吻。他们两个是一块儿长大的绝不会将潘庭莺的声音给搞砸的。

陈单正一个头俩个大,突见面前出现个满脸疤痕,又身材高瘦的中年汉,他立于那人右侧。到此刻陈单才发现到刀疤汉存在,他急着问:“你又是那一个鬼?大白天的怎地跑出来吓人?”

中年刀疤汉却以潘庭莺的口音讲话:“二师哥,你真的不认得小依了吗?”

此人所说的话跟装成潘庭莺模样那人极其相似,口音更一点不差,根本就如同一个人,完全一模一样。这可让陈单感觉异常头疼,他该如何辨认此两个那个是真那个是假,其中那个才是他老太婆潘师妹的呢!

“好啦!狮胆相信你有极高的易容术。”陈单唯有认输:“快告诉我你是如何办到我师妹那副模样?装得太神了!我跟老太婆是一齐长大,几乎都找不到破绽,也根本辨认不出。”

中年丑汉举手指向天,好像在对天立誓:“二师哥,我没骗你,我正是你师妹潘庭莺。”这一次他运用了神秘男人所发出的声音。

陈单脑筋一转,还有最后一招:“你们两个都骂一句‘老鼠丹’试一试。”

前面二人同时指住他大骂:“你个捣蛋的老鼠丹……”

虽然眼前是一男一女,一丑一标致,但从二人语气当中,也寻不到丝毫破洞。令向来习惯整人的陈单也不禁扒腮搔头的来回度步,一时找不到对策来应对。

“好啦,好啦!我服了,狮胆完全服啦!我认输好不好,你们莫要再闹了,快快道出真相。”陈单只好投降,他真的被这两人搞糊涂了。

美丽的潘庭莺轻启朱唇做出解释:“她说得一点没错,她正是你小师妹加上老太婆的潘庭莺。”

陈单望一望潘庭莺,又瞧一瞧中年汉,确不懂得该信谁。面前美丽的潘庭莺却说道:“你无须费神,只需要跟我比一回剑,就能揭晓其中的奥妙。”

陈单抽出宝剑,随后高举过顶:“即然如此,就用剑来启示谜团吧!”

潘庭莺从身旁摘来一根柳叶,对陈单笑道:“来!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晓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法?”

“什么?你想运用一根柳枝来跟狮胆比武?你也太托大了吧!”陈单感觉到错愕,这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潘庭莺手上的柳叶遭强风吹得弓腰驼背,像随时都能折成两半似的,却听她说:“别以为我是师姝老太婆,又手提着像老太婆的弱柳,你就稳赢。先告诉你,若能胜过我掌中柳剑,我就立刻嫁给你,而且立即成亲,席地洞房。”

她说得异常露骨,却一点都不脸红,反而是陈单面上感觉一阵臊热,潘庭莺忽然又问:“倘若你还是败于我柳剑之下,那你该如何是好?”

“倘若狮胆败了。”陈单好像不经以思索:“那就杀剐随便。”

“师伯乱下赌注。”一旁的刀疤中年汉提出抗议:“若您输了小依可不依!”

又转向陈单劝道:“二师哥,每个人都只得一命,你怎能胡立誓言轻生死。”

“好,我也不要你这条小命。”潘庭莺言道:“你只需要磕几个响头然后叫师伯就行了。”

“你好像稳赢的。”陈单很不满:“也罢,全依你,免得你输了再来讲狮胆占你便宜。”

说完长剑早已出击,运用上一记‘吟诗送箭’的绝技:“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外貌似潘庭莺的美女提起柳枝迎上前,口中不住赞赏:“不愧为潘千重得意门徒,居然能用武功招式来表露自己心境,奇才呀!奇才。”

其实陈单尚忘不了沈蓉,他借李白的清平调来剖切心迹,说潘庭莺虽比沈蓉貌美 。而彼此之间的感情也非比寻常,但这确实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若硬作成比较,只能徒增伤感枉断肠罢了,陈单虽哀伤,却把哀痛化成力量,融入剑式里。

潘庭莺手中柳枝极柔极弱,根本不能当作武器。但她却把柳剑使得快逾闪电,柳枝圈住陈单利剑不断转动,数十个圈下来,反而发挥出阴柔之劲,巧妙地牵制住他手上的三尺青锋。

不到顿茶功夫,陈单感觉到手中宝剑越是沉重,几乎抵达呆滞无法任意挥舞的境地。到后来简直重逾千斤,完全无力运转,只得将宝剑撤手掷地。

“你不可能是老太婆。”陈单惊异:“老太婆没你这般功力,你到底是谁?”

潘庭莺却面无表情:“我很老咩?早就说过了,你硬不信,她才是你那老太婆潘师妹,我又没讲我是你的老太婆。”说着指向瘦削又满脸刀疤的中年汉。

陈单内心确充满疑窦,只得问向丑汉:“难道你就是狮胆老太婆?你可别胡乱冒充我那老太婆。”面前的刀疤汉听了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