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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回(四)

在这里得说明一下,每一位‘天狼’队员都极害怕会遭受上级的责备,他们不敢太过于曝露自己的心底事。为的就是不知询问者他怀有何机心,如今小六子弄清楚陈单与刘领队的关系后,晓得他与自己无利益冲突,那才开始放下警戒心。

“十四岁那年,刘四已经卷铺盖离开了苏州,他说穷人蹲在故乡里多数还是改变不了穷汉的命运。所以他欲往北边去学作生意干买卖的,从此我们就极少联络上了。”陈单回忆着陈年旧事。

“陈大哥,我小六子在西家堡几乎呆上五年之久,由一名服务打杂的小厮做起,如今已经算是天狼的一份子了。”小六子说到这里,脸色显得充满自豪感。

“听人家说,西家堡专干坏事的,是个邪恶的组织。”陈单想多少了解一下武堡的底细,他试探性地发出一些算是逾界的敏感话题。

“陈大哥,你千万别讲这类话,如果让刘领队他那耳朵听见了,铁定要跟你断绝朋友关系的。所谓树大招风,西家堡的名气确实太过响亮,所以招来武林人士的无比嫉妒。”一听见武堡怀有恶名,小六子就急着替西家堡粉饰门面。

“小六子,依你如此的论调,西家堡应该从来都没干过一件坏事,那岂非成了救济穷人的大善堂了不成?”陈单的语气算是半咨询又半调侃。

“那倒不是,咱们西堡主再怎么说也算京都首富,许多丧心病狂的人,他们确实被利益蒙蔽双眼。这些为名为利之徒还真不少,他们前续后扑地冲到武禁三关来硬闯。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西家堡遇上这类人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小六子讲得异常凶狠。

“无风不起浪,西家堡能够如此恶名远迢,不可能全都算冤枉它的。这些指证,倒是一些有名气有身份地位的江湖人士所描绘出,绝非那些无赖小混混的胡言乱语,更非空穴来风。”陈单道出自己的观点。

“说不定这些人是有亲戚好友因为前来闯堡而丧失掉性命,这些人自己不敢登门来寻仇报怼的,却只敢乱编一些故事来造假,还恶意中伤,以怂恿武林同道向西家堡大举生事。”小六子死都不认同西家堡是个邪恶的组织。

“莫非西家堡的一切所做所为,从来都未曾错杀过一个好人。”虽然听这小子说得有凭有据,但陈单并不想改变自己根深蒂固的念头。

“对咱们而言,无论来犯者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他们胆敢闯进来,那全部都已经不能算是人,有的也只能称为死人。”小六子讲到此,显得异常凶狠,而且还目露凶光。

“好啦!咱们不谈这些了,小六子,我师弟刘四在西家堡到底在处理什么样职务的?”陈单问。

“西家里头分配着三大组织,黑鼠、天狼和禁豺,每个组织都各司其职,各有任务。”小六子做出分析。

“三大组织,你属于‘天狼’的其中一名队员,那小六子,你的职务又是干什么的?”陈单想深入了解西家组织里的事务。

“咱们列为天群组的,刘领队乃是一个小分队的队长,我们自成一队,包括我在内总共只有十七名成员。”小六子对自己的团队做出解释。

“只得十七个人罢了,那组织也不算大,你们‘天狼’做什么任务,或者说专门负责什么项目的?”陈单再问。

“我们的任务只为了查探武林中一些重点人物,和江湖的最新动态,然后据实往堡内进行汇报。这些探听讯息的工作,其实也无需太多人手。”小六子解释。

“小六子,凭你记忆当中,难道真的从未有人成功的硬闯过西家武禁吗?”陈单会忽然问起这道问题,也是他想起前不久去闯禁的二五八那三位豪侠。

“对呀!这些年来,闯禁者几乎不计其数,每天都有数十到上百位的。但无论来的是高手或者低手,总是让来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从来没有一个例外。”

“西家堡内果然卧虎藏龙,高手如云,那当然要闯一个,死单人,来一双,毙两命。”陈单做出个有趣的比喻。

“咱们西家堡里头不止高手如云,人员更数不胜数,而且还聚集天下各门派的武学精英,这些守禁守卫人数极众,有者排成阵法。四周到处皆设备着机关暗器,就算闯禁者能连过三关斩六将,后面尚有许多机关陷阱在等着他们。所以说这些闯禁者几乎是直达地狱,完全没回头路。”小六子把西家堡描述得异常恐怖。

“小六子,这两天你有收到几位高人去强闯武堡的消息吗?”陈单欲知如果是二五八闯禁,那无论成功与否,势必造成一些小轰动,小六子他应该是晓得的。

岂知小六子却道:“武堡每日都有不知死活的人来闯禁,被‘黑鼠’杀毙者几乎都能堆积成一座小山丘了。若想去探听这类消息,那几乎是无日无之,不过这两日我们十七个人都到外边办事,没有一人曾掉头回堡去的。”

“狮胆本不想劳动你那领队刘四来帮忙,本想单独上宋江楼去抢人算了,是生是死早也不放在心上。岂知刘四他偏要来做布置,他说唯有这样才能轻易救人。但无论如何,只要他的方法能够救得了师妹脱险,狮胆必定听他的。”陈单说。

“其实,我晓得刘领队实是用上了许多心思,他吩咐小弟同陈二哥上这儿走一趟。确是要宋江楼的老鸨瞧在咱们西家天狼的几分薄面上,讲实话,这些鸠母龟公打手,他们看见我在这儿,必是不敢太刁难陈二哥你的。”听到此处,陈单晓得这小六子的话头里,恐怕藏有一些吹嘘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