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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会剑仙兮口角纷争 上

少年寻仙不辞远,一生寂寥入梦游。

大地苍茫辽阔,碧空湛蓝如洗。一条宽阔的官道贯穿南北,横跨山峦沃野,自东向西北方向蜿蜒而去。官道两旁,青山巍峨险峻而苍翠挺拔、树林浓密而葱郁深幽、野花绚丽而遍地芬芳、景致秀美而山河壮丽。

伴着浮动地清风,一男一女各自骑着一匹健壮的枣红马疾奔而来。女子年龄在十九之间,虽是风尘满脸,却遮掩不住清丽之色,五官端正而容貌秀丽,黛眉弯细而眼波清澈,一身浅格彩绸印花长裙将窈窕少女的婀娜丰姿全然体现出来,蛮腰间挂着一口碧水宝剑,玉足上穿着鹿皮小靴,牢牢的蹬着两边的马蹬,双手紧紧拽着马缰,熟练的驾驭着胯下的枣红马。

反观后方的少年,年纪十八岁左右,相貌略带稚气颇为英俊,皮肤还算白净,一双黑炯炯的眼神颇有神采,身穿一件武士长袍,俨然一副跟班小厮的打扮,骑马的姿势异常别扭、动作干涩,好像是初次策马狂奔。

两人前行了数里,少年双手死拽着马缰开口问道:“小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轩辕山啊?”

此二人就是少年阿平和小姐梅雪婷,因为主仆关系,衣着相差甚远。梅雪婷一手轻拽马缰,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欣喜的说道:“我们已经赶了六天路了,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就能找到轩辕山,只要找到轩辕山就能找到我师傅。”

阿平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单手拽着马缰,用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挠着头,激动的说道:“太好了!小姐,到了轩辕剑派,能不能让你师傅也收我为徒弟,我也想当剑仙。”

梅雪婷回过头去讥笑道:“我师傅只收女孩子。像你这么笨的徒弟,谁会要啊?”阿平还不死心,将胯下的枣红马向前紧赶几步,挤到自家小姐的旁边,央求道:“小姐,要不求求你师傅,让她老人家说说情,拜个别的师傅也可以,只要能当剑仙就行。”

“好啊。本姑娘现在还是个记名弟子,如果我能成为正式弟子,就求求我师傅,看能不能把你也收下,或者推荐给其他真人。”虽然是主仆关系,但两人从小就在一起,多少也有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纯真感情。梅雪婷一口应承下来,答应帮阿平实现愿望。

忽然间,阿平想起了一件较为严重的事情,急忙说道:“小姐,你都有四五年没有见过你师傅了,我们找到她老人家后,她不会认不出你来吧?”

“胡说,我师傅她老人家那么厉害,怎么不认识自己的徒弟,我到现在都记得她老人长的什么样子。”刚刚反驳完阿平的言语,仔细一想或许还真这个可能,梅雪婷思虑片刻又说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能找到轩辕剑派,逢人就说我是清薇真人的弟子,这样一来,就不会闹出笑话来。”

值此天气温和、阳关灿烂之际,两人并没有策马狂奔,一边观赏远近风光,一边商量上山后如何才能拜师。如此又前行了数里,拐出山坳后眼前豁然开朗,此去一路地势平坦,风景秀丽,令二人心情大悦。

看着前方天高地远,物广人稀,现如今没有世俗中尊卑上下的拘束,阿平和梅雪婷没有主仆之分,只是一对辞亲寻仙的少男少女。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这时,阿平才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目标,对旁边的梅雪婷说道:“小姐,只要我们学会了御剑飞行,就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到时候我就像李白一样,先御剑飞行,游遍山川五岳。”

回头看了一眼阿平,梅雪婷摇摇头道:“你一天就知道做美梦,我们要先找到轩辕山,再去轩辕剑派找到我师傅,这才是最重要的。好了,我们趁着今天天气好,赶紧抓紧时间赶路吧。”停顿了片刻后,俏脸露出甜美的笑容,又说道:“阿平,我们比试一下,看谁的马术好。”话音刚落,就立即扬鞭策马,向前方奔驰而去。

阿平也不甘示弱,立即挥鞭策马,追赶前方的小姐。忽然,他看见天空中有一个人影,好像踩着一柄飞剑向前方疾驰而去。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阿平非常兴奋,急忙对前面的梅雪婷大喊:“小姐,我看见剑仙了!我看见剑仙了?”

听到后面的喊叫,梅雪婷急忙勒住枣红马,向天空扫了一眼,转头看向阿平问道:“你是不是眼花了,哪儿有剑仙啊?”阿平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我看见了一个人影,从天上飞了过去,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梅雪婷又抬起头朝天上看了看,说道:“你肯定是眼花了,那我怎么没看到?”

驾!见到小姐停了下来,阿平立即挥鞭策马,胯下的枣红马撒开四蹄,如同一阵疾风向前吹去,还扬起一阵灰尘。为此,梅雪婷还以为自己上了阿平的当了,狠狠的瞪着阿平骂道:“好你个阿平,竟然学会骗人了,不要让我追上你。”便驱赶这马匹奋起急追。

就在两人赶路之时,从遥远的天际,徐徐飞来一个人影,这次不光阿平看到,后方的梅雪婷也看得一清二楚。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经漂到他们头顶上方,他脚下踩着一把飞剑,就好像双足立于地面上,而整个人从地面上看,又好像一朵浮云飘荡于天际。唯独距离太远,两人看不清那位剑仙长的是什么模样。

“剑仙!剑仙!能不能教教我御剑飞行!”就在剑仙从飞离两人头顶的上空时,阿平满脸尽是兴奋的表情,高兴的急忙双手合拢在嘴前,抬头对着天空大喊大叫,直到剑仙变成一个小黑点。而梅雪婷也静静看着那位剑仙,脸上尽是羡慕之情,待剑仙消失后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阿平时,发现他还是傻傻的望着天边,便拿起马鞭轻轻地敲了敲阿平的脑袋,笑着问道:“剑仙答应收你为徒了吗?”

而阿平好像没有听到小姐的询问,呆呆的望着剑仙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是什么时候才能向他一样?”因为没有回答梅雪婷的问题,令她很是生气,用马鞭在阿平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大声说道:“你这个死阿平,竟然敢不理我,没听到我再问你话吗?”

“啊!哦!”阿平这才回过神来,揉着脑袋上被小姐敲了一下的地方,说道:“小姐,你就不要来取笑我了。我们赶紧赶路吧,争取这两天就找到轩辕剑派,只要能拜到师傅,很快就能学会御剑飞行了。”

“嗯!对,我们赶快走吧。”梅雪婷点了点头,两人便同时拿起马鞭驱赶着枣红马向前方飞快的奔驰。

此时天高云淡,风清气爽,就在两人前行了几里后,又从后面飞过来一个身影,依然踩着一柄飞剑,不过此时的速度却比前两个剑仙慢得多,不但能看清其衣着,还能看出其性别,竟然是一名女子。

“啊!小姐,快看,快看啊!又来了一个剑仙!”阿平发现头顶上空的剑仙时,急忙勒住枣红马,兴奋的对小姐大喊大叫。梅雪婷也停了下来抬头向上看,看见那位剑仙是个女子时,脸上的神情不但有羡慕之色还有一些妒忌之情。待剑仙徐徐飞到天边直至消失不见时,转头对阿平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说完后便快马加鞭疾驰而去。阿平也应承了一声,豪不逗留地追赶着。

就在两人又前行了几里路程时,依然从前方飞来一名剑仙,此刻的速度比前三个剑仙还要慢,而且距离地面出奇的低。看到这位剑仙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抬头观望,正要飞离两人的头顶上方时,阿平急忙大喊道:“剑仙,等等啊!等等,等等啊!”

听到阿平的叫喊,那位剑仙驾驭着宝剑直接停在上方,就好像一朵浮云静止不动,飘荡在天空似的。这时阿平才发现,这位剑仙竟然是一位年纪和她一样大的女子,眉毛弯细而俏长,大大的眼睛灵动而清澈照人,嫩白嫩白的圆脸上尽是富贵雍容,艳丽无双的容貌,还略带着狐媚之像;一身五色花格浅红裙将苗条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圆鼓鼓的胸部,纤细的蛮腰,处处流露着少女的温情。

“啊!”看着这位容貌和自家小姐不相上下的小剑仙,阿平满脸都是非常吃惊的表情,嘴巴张得大大的,双眼傻呆呆的看着她。而梅雪婷却显得若无其事,发现阿平是那副表情时,她自己到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又拿起马鞭狠狠的朝着阿平的脑袋敲了一下。

“哎呦!”阿平这才反应过来,连疼痛都顾不上,急忙对上方的少女大声说道:“你,你,你,你就是剑仙啊?”少女对阿平的态度非常满意,先是嘻嘻哈哈的笑了几声,然后才淡然问道:“臭小子,难道本仙子不像个剑仙吗?”

阿平急忙从马背上跳下来,神情非常振奋,大声说道:“我一直以为,剑仙都是白胡子老头儿,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大,还是个女的。”说完后,连气儿都顾不上喘,生怕剑仙又嗖的一下消失不见,急忙大声喊道:“剑仙,能不能收下我,给你当徒弟,我很聪明的,只要你肯教,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学会御剑飞行。”

看着阿平激动的神情,少女笑嘻嘻的说道:“可以啊,只要你拜本仙子为师,我就教你御剑飞行。不过,事先说明,本仙子也是给别人当徒弟的,只有在没人的地方,你才能叫我师傅,如果让我师傅知道我还收了个徒弟,说不定她老人家一生气就会打断本仙子的腿。”

“好啊,没问题!”不管三七二十一,阿平先应承下来,急忙站好,恭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完后,还有模有样、规规矩矩的给少女鞠了一躬。

“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哪儿有你这样拜师的,你应该给本仙子跪下磕头!”少女踩着飞剑浮立当空,对阿平刚才的礼节很不满意,但对这件事情却大感兴趣,轻轻一跳竟然就坐在宝剑上。

听到少女的要求,阿平面露难为之色,考虑好半晌才对少女说道:“你和我年龄一样大,我给你磕头有点说不过去,我看磕头这一项还是免了吧?”

“即然这样,那本仙子就吃点亏,磕头就给你免了,不过你可别指望我能传授你什么厉害的功法。你可不要忘了,就连本仙子自己也是个徒弟。只能从我师傅哪儿学多少,就给你教多少了。”少女悠闲的坐在宝剑上,像是在看一件玩偶似的看着阿平,双腿还不停的摇来摇去,脸上全是嘻嘻哈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