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架空历史将军待娶:残王乖乖入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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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形似疯魔

过了凌晨,她筋疲力尽,终于是熬不住了,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她身上盖着厚重柔软的棉被,怀里还抱着一个汤婆子,手脚皆是暖意。

看来,在她睡去之后,月泠光回来过,将她安置好,便又一次离开了。

曲金歌在床上呆呆的坐了会儿,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敲门声,执着不已,接连不断。

她随便披了件衣服走到院中,新雪初霁,上下一白,门栓上也落了不少积雪。

推开门,竟瞧见曲绵绵披了件嫣红的大氅,妆容精致,瞧见曲金歌开门,登时便笑出了声。

“噗!”她怎的这般憔悴?

旁边的苏畅见状,瞪了她一眼,这才道:“曲金歌,你果然在这里。”

她并未将门完全打开,只是透过巴掌宽的缝隙冷冷看去:“滚。”

曲绵绵哼笑道:“曲金歌,你别不识好歹。是曲老爷子让我们来接你的!”

听到这话,曲金歌往两人身后看了看,果然瞧见一队人马,正扛着轿子,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发抖。

“我不回去。”曲金歌深色淡漠,抬手便要关门,可苏畅却突然扒住门缝。

“金歌,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模样了,形容枯槁,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外人并不知道曲金歌经历了什么,只是听说,月家那位少爷将秦王妃给带到了自己的别院中,而秦王竟然也默许了!

果不其然,曲金歌这凶神恶煞的女人,很快就惹秦唳生气,被人给赶出门了吧!

这几日,那些百无聊赖的达官显贵,甚至开始暗地里下注:秦王什么时候才会弄死曲金歌。

曲金歌穿的薄,两人胡搅蛮缠,她很快便感觉手脚发冷,脸色更加难看。

苏畅见到她这幅模样,回忆起两人险些大婚那天,她一袭红衣,美艳飒爽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抬手便要去抚摸她的脸颊。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嘶!啊!曲金歌你疯了!”

他的手还没有靠近,眼前闪过一道银光,手心猛地一疼,殷红的鲜血慢慢渗出!

曲金歌双指之间夹着一枚刀片,手指冻得通红,动作却十分迅疾。

她的眼睛毫无生气,空洞漆黑,像是燃着两团将灭的火光,看得人遍体生寒。

曲绵绵被吓得脸色发白,尖叫着往后推了一步,也骂开了:“你以为我们乐意来接你这个赔钱货吗!曲金歌!你别得意!以后有你受的!”

苏畅也终于回过神来,他手忙脚乱的包裹着自己的伤口,没了往日的风度,跳脚骂道:“疯子,你他娘的就是个疯子!我早该知道的!”

曲家的仆从见状,连忙上前,将苏畅围了起来,一时间,院门口混乱不已,曲金歌烦不胜烦,直接将院门当着几人的重重关上!

全部的喧嚣终于被隔绝,曲金歌慢慢往房间里走,又不知为何想起他们来接自己回去的事儿,勾起唇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的眼泪都顺着眼角留下。

“曲老爷子,我还称你一句老爷子……”

曲金歌抬手擦干泪水,低声道:“太荒谬了。”

没多久,院门口安静下来。曲金歌又呆呆的坐在房间里,她此刻脑海一片混乱,一会儿在想自己的身世,一会儿又在想年长卿和月轻莺,可秦唳却总是突然的跃入脑海。

他的笑,他的眸,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一场镜花水月。

曲金歌闭上眼睛,将头磕在身后的床柱上,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才有了一些存活于世的实感。

正当这时,半阖的窗户映出一道黑影,她魂牵梦萦的声音骤然响起:“曲金歌。”

是秦唳!

曲金歌猛地清醒,方才回神,秦唳已经从窗口跃了进来。

他转身关上窗户,看着曲金歌,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吸入了不少灰尘,曲金歌声道受损,每一次开口,喉咙都火辣辣的疼。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着疼痛,冷着脸问:“做什么?”

秦唳肩上的落雪一点点融化,他原本微寒的目光,也一点点的柔和下来。

“来看看你。”

曲金歌只是问:“看完了吗?”

秦唳眸中的温暖,荡然无存,他轻轻笑了一声:“曲金歌,你是在玩我吗?”

“……”

曲金歌无言以对,只是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慢慢闭上眼睛:“难留道人没有给我秘库钥匙,我以后会自己去找。不会食言。”

“曲将军果然信守承诺。”秦唳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

他又道:“你知道月轻莺现在在做什么吗?”

曲金歌微微一怔,重新睁开眼睛。

……

秦唳的下巴抵在她的发旋,带着寒意的呼吸在耳边起起伏伏,外面寒风凛冽,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全部的风雪,都被眼前的男人给挡下来了。

马匹撒开四腿狂奔,载着她很快赶往月家名下的一处客栈之中。

两人闯入客栈,却发现大堂空无一人。

曲金歌顿时心生不安:她先前救下几个年长卿队伍里的兵卒,将其安置在这里养伤。就在不久之前,秦唳突然说,月轻莺带着人来到了这里。

秦唳还说:“如今的月轻莺,形容枯槁,形似疯魔,你真的不去看看?”

形似疯魔……难道是因为年长卿的死吗?

曲金歌心中骤然一痛,她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宽敞平坦,月家的仆从站在屋檐之下,个个面无表情,垂眸看着院中跪着的几个人。

月轻莺就站在这几人面前,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剑尖拖地,随着她的行走,发出轻微连绵的声响。

“月小姐,我、我们真的很抱歉,没能救下年校尉!”

“他还不是校尉呢。他要活着回来,才能被封做校尉。”月轻莺慢声细语:“但是他回不来了。你们被曲金歌救回来了。”

这几人听到月轻莺的话,面露悲怆:“如若我们几人的贱命能换回年校尉,那我们绝无怨言!”

可惜不能。

可惜,并不能。

曲金歌推开人群,出现在月轻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