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你刚可把我差点吓死。”
“有什么吓人的。”
“你这是砸场行为，虽然你懂的很多，但要是大家都被你说的不买了，我们会被责怪的。”
“那又如何。他们听了我的话，不还是买了。”
“唉，算了，这种商业的东西，少碰的好。对你来说，用手机应该不难吧。”
“不难。”
小维把手机递给陆川，陆川发现手机的界面自己切换了起来。
“这个是通讯，这个是短信息接收。”
“呃，你要用手点，不能这样。”
陆川把手机递给小维。
小维疑惑地看着陆川。
“小维，时代的产物不仅是内，也体现在外表。你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大家都能看见的身体，为什么还要用气态的思维去衡量一切呢？”
陆川这一句话，让小维定住了。
她站在原地大概一分钟后。
“我知道了。”
小维学着像其他人那样去使用着手机。
这可就有难度了。
小维对身体的使用还不是很协调。
偶尔会按到不想按的软件。
陆川看着小维较真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
接下来的工作中，陆川也尝试着用腹语给娃娃配音。
虽然比较艰难，而且偶尔会断句，但陆川也逐渐上了道。
小维看了看之前的视频，感觉很稀奇。
“小维，我现在能在墨境里看见你了吗？”
“弱化你的形态，就能看见我。”
“什么意思？”
“在那种地方，你应该能感到你自己也有点像‘造物主’，只是你以现实的常态去固化了自己的认知，所以你在那里面也只能看到你所认知的事物。”
“呃，那我还能变成其他的，动物？”
“我是说，弱化自己形体的完整感，你们生物学里不是有解剖，皮下组织和神经都是独立的整体，包括你的表皮。”
“哇，太残暴了吧？我想想，你是让我把自己没有皮的状态想象出来？”
“你不太能接受那种状态，所以你做不到。”
小维看着手机，继续滑动着。
“接受？没有皮的人体......那画面也太血腥了！”
“认识自我的本身就不能存在太强的自主意识，现实知识的本身也是通过解构才得出的结论。”
陆川沮丧地低着头。
“陆川，别摸鱼了，快来剪视频！”
门外，伊林夕喊道。
“也不能被这些工作状态挤压自我的认知时间。”
小维补充道。
陆川无言以对，只能泄气地出了门。
剪辑视频完后，陆川烦闷地进入了墨境。
“如常，小维在吗？”
如常化了形，往一个地方指着。
“在那边。”
陆川望着远处，什么都没有。
他想着小维之前告诉自己的，要把自己想象成不是人形态的自己。
“如常，我要怎么做，才能尽可能地变成一团气，可以随意移动的那种。”
“你测试自己颜色阶梯的方法就是一种形变。”
“可我只能短暂地变成那样，而且也只是把自己气分出去一小部分，然后从外面控制这团气。”
“那就要看到事物的本质了。现实里的气是由什么构成的？”
“水蒸气？把水烧热了就会有气。”
“那是水的气，你是水吗？”
“人气？人的气体......指的是气味？”
“你再好好想想吧。对了，通往上面境界的阶梯已经打开了，你要上去吗？”
“啊？那当然啊。我怎么没看见，阶梯在哪？”
陆川左顾右盼。
“届时我们会以我们的身体作为通道，让你进入下一层的阶境。”
“啊？那还回得来吗？”
“回不来。”
“这......那你能跟我说说下一层境里有什么吗？”
如常化为一只巨大的鲸鱼。
“想知道，就上来吧。”
“小维怎么办？”
“她会跟着你一起上去的。”
陆川点了点头，坐到了巨鲸身上。
周围的金色墨痕一圈一圈地缠绕着，最后变成了一个虫洞。
陆川依依不舍地看着这片天空和草地，在巨鲸背上远行而去。
陆川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
刚刚速度太快，快到陆川都感觉一切似乎静止了。
然后速度又在迅速变慢。
由于这种变化带来的冲击力太大，陆川才会有不适感。
待陆川调整了状态定下来后，发现这层境有点特殊。
天上有一个太阳，周围都很是明亮，但也依然看不到边界。
好像是有引力的存在一般，陆川只能走在看不见的“平地”上。
而且这看不见的平地还有倒影，倒影仿佛是在波动的水面上投射出来的。
由于整体呈波纹状，弯弯曲曲的成像显得异常奇怪。
陆川蹲下，仔细打量着倒影。
倒影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它不看着陆川。
它望着另一半。
然后它转过头，开口问。
“你叫陆川？”
陆川看着这个倒影的发问，只感觉好笑。
原来自己影子活过来这么有意思。
“是啊，那你呢？”
“我想想，那叫我如实吧。”
“你的确如实，形象也是用的我的样貌。你就是这层境的主人吧？”
“是的。你的形象我还挺喜欢，可惜我不能随意地移动。”
“就是说你没办法自己走，需要我带着你走？”
“是的。”
“你能让我看见小维吗？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位。”
“可以，那又如何？”
“你能把她的倒影映射出来吗，我看不见她。”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陆川。”
说完，陆川就在旁边看到了小维的倒影。
这种情形放到现实估计得吓死一堆人。
小维的倒影是白茫茫的一片，和气状形态的她没有区别。
“太好了，终于能看见了。小维，我能看见你了。”
陆川听到自己的倒影传来一阵大笑。
“只看见一个影子，就以为自己看见了真实，陆川，你好虚伪啊。”
陆川觉得如实是个比较聒噪的存在。
“你好烦，对了，你这里需要我做什么我才能升阶？”
“和你在上一个境做的事一样。”
“又要我造物？”
“是啊，你试试看，能造出什么？”
陆川呼了口气。
一团绿气打在了地上。
倒影中，出现了绿地。
但地面上却什么都没有。
陆川感到疑惑，随即，他看到倒影里的小维指了指天上。
“卧槽？”
只见天空中，长出了草，还是倒着长的，尖刺对准了地面。
“可真没见识。这不是常理吗？”
如实说道。
“不是，你......好吧，对你来说这确实是常理。”
陆川又用了蓝色的气，打在了地面上。
果然，地面染上了浅蓝色。
倒影上，也出现了浅蓝色的天。
陆川停下来欣赏着这奇妙的景象。
“这是什么神奇的原理？”
“你所在的和我相反的地界是暂时属于你的，而我所在的我的界域是属于我的。”
“那为什么我认知里的绿草地蓝天空在我的地上是相反的存在？”
“没有相反，在我这，只有相对。”
陆川发现现实的完整体系理论在这确实不太用得上。
“没事，我也长长见识。草长天上，我也是第一次见。”
陆川从倒影中看到小维坐在自己的身边。
“小维，我一会出去和你探讨。我先把这地方整整。”
话音刚落，陆川就发现周围亮堂堂的环境变黑了。
什么都看不见了。
借着天边的“月亮”，陆川还依稀能看到自己和小维的影子。
“什么情况？”
“现在是夜间，有什么问题。”
如实说道。
“这里什么都没有，还分白天黑夜啊。”
“怎么就什么都没有了，天上挂着的圆球，不就是有的证明吗？”
“我大概能猜出这个境的名字了，叫日月境对吧？”
“你倒还有点头脑。”
如实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可以现在继续试着造物。”
陆川不明所以，他试着结气，却发现很难聚拢气团。
“怎么回事？”
“哈哈哈，你慢慢试，我先睡了。”
陆川感到一阵无语。
他也只好暂时退出了日月境。
第二天晚上，陆川找小维聊了起来。
“日月境里的景色可真是奇怪。”
陆川望着窗外的夜色，说道。
“不奇怪，在不同的境遇，确实会存在不一样的奇景。”
“大概我第一次接触，所以感到奇怪。”
“日月境里的背景环境和我们所处的世界背景差不多。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守则。”
“那我是不是要记录一下里面的时间？”
“很难，但可以按着别的方法记录。”
“怎么说？”
“在现实中，因为星球转动的原理，所以有了日升日落，月升月落。但日月境里的那个球状体是相对静止的。”
“什么意思？”
“里面的黑夜白天其实并不由那个球体决定，是由你，在里面造物的人决定的。”
“哇，好难理解。”
“物理学中有相对论，你就按他所说的相对和这套理论进行理解就好。”
陆川点了点头，迅速查阅了相对论有关知识。
“这么一来，那个球体看上去就像个摆设。”
“那个球体决定了如实的存在，在你没有到达之前，它和那个球体共生。”
陆川深思熟虑地衡量了一番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所以，我只要碰到那个球体就能升阶了对吧？”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