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舒玉，余战呢？”沈离抄了近道从学校后围墙翻了出去直接打了电话。
“沈离哥！”那头的声音，有些急促和哽咽，：“他刚走还没多久…”
“在哪？”
“在…在阁巷三中…”
沈离猛地静在了原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那头儿也没了声音，他的手心出了点汗，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看好熙熙吧…”
“嗯。”
沈离一路跑着过去，风拍打在他的脸上，使他清醒了不少，拐进小巷时空中传来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的视线慢慢聚焦，死死地看着远处，他看到一群人扭打在一团，一群人围在一起对中间的那个人拳打脚踢，时不时爆出几句脏话，
沈离站在巷子口，没有动。
任凭那些话语叫嚣着闯进耳膜。
“你他妈敢打老子！”
“是不是嫌活太久了？！”
“啊？！”
“说话啊！”
“你就是昨天那妞儿的哥哥？！”
“就你这怂样！”
风吹起衣摆，回忆泛起涟漪。
“哈哈哈！”
“妖怪！”
“妖怪！”
小孩子尖锐的，嘲讽声响起，在脑中经久不散。他似乎被定在了原地，只能模糊的想象着中间的人用手死死的捂着头，有人拽着他的头发，头被迫仰起脖颈划出弧线，沈离清晰的看见他发红的眼睛，穿过人群直直的落在他身上，像是在向他求助，偏偏眼中含着笑。
沈离没有动，秋风凛冽，刮在人身上，刺刺的痛。
几个混混朝地上啐了口痰，头也没回的走了。
路灯亮起来。
那人躺在地上，污水浸透了白衫。
一动不动的，像只濒死的小兽。
许是天公不作美吧，雨点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像是利刃。
沈离远远看着，他不敢走过去，他没有勇气。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厌恶自己的软弱。
水花晕开来。
沈离僵硬的走过去，蹲下来，蹲在他身边，他不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
余战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嘴角扯出弧度，声音低哑，轻笑道：“哥，我是不是特没用……”
沈离看着地面倒映出来的影子，怔怔的。
他听见他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