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两声，开车的中年警察探头出去和门卫打招呼。
门卫升杆放行。
中年警察开车进去，直行七八十米，开到第一栋宿舍楼左边停下。
“下车，下车。”他道。
韩枫右脚先踏出去，看向右边的宿舍楼，艰难的站起身。
“哪一栋？带我们去。”中年警察道。
韩枫道“b栋。”
“哪一栋？”中年警察问。
韩枫心想，“你不会看？”，指道“这一栋后面。”
一共三栋楼，无论怎么排，中间那一栋都是b。
“走，带路。”中年警察道。
脚铐撂脚，四五斤重，走出警局时，韩枫脚后跟已擦破皮，走不快，一步步地挪。
“走快点。”中年警察催道。
韩枫走快两步，太痛了，走不快，感觉脚流血了，哭声道“流血了。”
“流血了？”走前面的短发女警察回头问，走过来查看。
韩枫拾起右裤脚给她看，自己也回头看，见血已浸湿了不小一块袜子，脸上委屈。
“真的流血了。”女警察心疼道，“你走慢一点吧，我扶你。”
“真多事。”中年警察非议道。
年轻男警察道“皮太薄，算了，走慢点吧，咱也不急。”
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铁铐在水泥地面划出声响，韩枫强忍疼痛。
走上楼梯，中年警察问“在几层。”
韩枫道“二层。”
“哪一间房？”中年警察问。
韩枫想了想，记不清，道“要上去才知道。”
“上去才知道？”中年警察质疑问。
韩枫道“记不清了，当时没仔细看。”
上到二楼，看向左边走廊，中年警察问“哪一间？”
“那一边。”韩枫指第四第五间房道，走在最前面带路。
中年警察走在最后，走过了两间房，他问“是这一间吗？”
“不是，前面。”韩枫道，继续走，走到第四间房门停步，感觉像是第四间，又像是第五间。
“这一间？”中年警察问。
韩枫不好判断，道“好像是那一间。”看向第五间，走过去。
“这一间？”中年警察又问。
韩枫回头看第四间，道“好像又是那一间。”
“到底哪一间，看清楚了！”中年警察不耐烦道。
韩枫后退一步，看两间房间的窗户判断，觉得都不太像，犹豫道“都不太像，可能…可能是在三楼。”
“三楼？你确定吗？看清楚了。”中年警察有发现地问。
韩枫认真回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记错了房间，就多了进多一间房间的嫌疑，他需要交代的，只是警察了解的信息，虽说他昨天还进有另一间房间，但并没有收获，努力回忆昨天走过的路线，确实是二楼，看向第四间房间的窗户，觉得像了，指道“这一间。”
中年警察跟着走回第四间房间，问“这一间？确定吗？”
韩枫看向窗户，虽说锁上了，但是这个位置，点头道“是这个房间。”
“确定？”中年警察问。
韩枫道“确定。”
“你昨天就是从这个窗户进去的？”中年警察问。
韩枫点头，“是。”
“怎么进的？你跟我们说一下。”中年警察道。
韩枫走近一步，道“我从这里钻进去的。”用手拨开窗户，窗户锁死了，拨不动。
房主昨天被偷东西了，今天必然锁上窗。
“拨开窗钻进去的？”中年警察问。
“不是，昨天窗开着。”韩枫道。
“昨天窗开着？”
“嗯。”
“昨天怎么进去的，你再跟我们说一遍。”中年警察道，转头看向左边的年轻男警察，“打开手机记录。”
年轻男警察左手上拿着手机，打开解锁，点击录像，他道“好了。”
中年警察道“你再说一遍。”
韩枫心想“还录像。”，指窗户配合道“我昨天从这里钻进去的。”
“昨天窗关着吗？”退后一步不在录像内的中年警察问。
“不关。”
“看摄像头。”中年警察道。
韩枫看向年轻男警察手里的手机。
“进去除了偷钱，还有没有偷别的东西？”
“没有。”
“出来后，从哪个方向溜走？”
“从右边。”
“右边？”
“嗯，昨天我钻出来时，被左边扫地的阿姨看见了，我从右边楼梯下去。”
“除了这个房间，还有没有进别的房间。”
“没有。”韩枫咬定道，内心紧张，心想“如果警察看完所有监控，就知道自己说谎。”
“好了。”年轻男警察道，按下结束录制。
中年警察和短发女警察走过去看拍的怎么样。
放了一遍，年轻男警察问，“怎么样？可以吧？”
“可以了，录像清晰。”短发女警察道。
中年警察看向房间，没有钥匙，不能进去录像，看了看韩枫，道“好了，咱们下去吧。”
年轻男警察看过来，道“你先走。”
韩枫只得先走。
走下楼梯时，沉重的铐环抬起又落下，不断擦划伤口，刚止住血的伤口又重新流血，韩枫忍住痛，一步一步轻轻迈下。
取证已结束，中年警察不急，耐心跟在后面。
下了楼梯，走到警车旁，中年警察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办点事。”他往右前方的办公楼走去。
短发女警察与年轻男警察站近聊天。
韩枫拾起两只裤脚查看伤口，两只脚后跟都已擦掉一层皮，血肉模糊。
“要不要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女警察问。
韩枫摇头拒绝，道“不用。”
年轻男警察道“吃的苦太少，皮肉太薄。”
韩枫心想“你他妈的，你试试！”
女警察道“脚铐生锈了，为防止破伤风，回去之后我还是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韩枫摇头道“真不用。”
“真不用？”
“不用。”
“好吧，随你吧。”短发女警察道。
等了几分钟，中年警察还没回来，韩枫抬头看天空，判断时间大慨在十一点左右，心想“怎么还不回来？如果待会别人下班，被几千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可就丢人了。”
又等了三分多钟，中年警察还是没回来，a栋宿舍楼左边楼梯走下九个人，向这边走来。
韩枫看向他们。
九人边走过来边打量韩枫，走在中间穿红色衣服的三十五六岁男人盯着韩枫面容看。
韩枫直视他，心想，“看什么看！老子虽然带着脚铐，也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犯人，信不信老子自由后，回来揍你！”
九人走过后，走红衣男人旁边的白衣女人问他“你敢看他？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红衣男人不屑道“老子怕他！老子怕这种人！”
韩枫回头看向他，心想“你他妈日后别被我遇到！”
又过了约五分钟，中年警察回来，他道“走吧，上车。”
上了车，警车开回警局。
韩枫又被关回铁笼，大慨下午一点的时候，H警察走进来。
打开锁，H警察道“出来吧。”
韩枫起身穿鞋，问“去哪里？”
H警察道“我送你去监狱。”
“监狱…”韩枫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不愿意接受。
“出来吧。”H警察道。
韩枫走出去，过了一个多小时，伤口已发痛，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H警察搀扶着韩枫走，从左边小长方形房间出去。
老警察道“小子，到了那边好好改造。”
“啊”韩枫随口应一声。
上了警车，警车发动，向监狱驶去。
开了一段后，韩枫问“警察大哥，我会关多久？”
坐驾驶座的H警察不肯说，道“不知道，还没有判。”
韩枫问“不会关很久吧？”
H警察道“不知道，到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