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皇上！”
古城堡中，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到窗边，仰望着高空，膝盖一弯，如同一千三百多年，行礼跪拜！
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那怕现在伺候他的人无数，却永远无法忘记一千三百多年前，发什么的事情。
他努力压制内心的狂喜，用最大的努力表现出很平静的模样。
“裴将军，好歹你也是进武庙的人，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哆嗦，瞧你现在这样，那有武将半分模样。”
瑞安敏锐的眼眸看了一眼裴行俭，立刻用尖锐的嗓音吐槽。
他俩的地位在过去都很高。
即便是这样，瑞安在说话的时候，依旧无法掩藏身体颤抖的事实，和他瞳孔中的害怕。
一千三百多年了，再次感受到李治的气焰，身为战将的他双腿依旧会不自觉的颤抖，总有一种想跪下的冲动。
同一时刻，在法国其他低等级的魔族的族民，早就痛的在地上叫唤。
“瑞安，这番话在你身体不抖的情况，更容易让人信服。”被瑞安数落的裴行俭，丝毫不顾及情面，怼了回去。
被戳中疼点的瑞安，心中有些恼怒，但却没有说破，他心里明白，在皇上来临之前发生争执，对他俩没有任何帮助，恐怕还会触及龙颜，让他没好果子吃。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裴行俭低着头反应比瑞安慢了很多，仿佛在内心经历很大一场争斗，过了很久，才挤出这样一句话。
“我自幼跟皇上一起长大，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要不是是非突然，我怎么会允许你这样做，要知道，这个计划一旦失败，我们的情况比现在还要惨。”
裴行俭沉思很久才又说出这一句话，他跟李治的关系远超任何人。
也正因为此，他才更加谨慎。
瑞安噗呲一笑，言道：“裴大人，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这些年，你伪装成皇上，办了不少事情，如今还想全身而退，你觉得可能吗？别的不说，就拿皇上现在实力来说，诛你十族都可以，甚至有一万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瑞安清冷的说道，他辛辛苦苦积攒这么多年事业，绝对不能在此时此刻功亏一篑。
所以他要把任何不好的苗头掐灭。
“这里是法国，又不是大唐。”
裴行俭小声嘀咕着，心中早就没了底气。
因为他俩自幼一起玩耍，裴行俭十分了解李治的性格，再加上，这些年他带着人皮面具，伪装成李治下达命令，就更加清楚。
瑞安的话绝对不是说笑，而是真的。
以李治的势力，株连十族，不是不可能。
就在裴行俭默不作声的时候，瑞安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在那儿有一张四角高的小方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话。
在1949年，这玩意儿算得上先进的通讯设备。
古铜色的电话机身，与古城堡的装饰，十分吻合。
接通电话之后，瑞安在电话筒的这一段，听见一句反问的话：“瑞安，请指示！”
瑞安低沉的嗓音，划破古城堡所有的宁静：“我们用一千三百多年才汇集的财阀帝国，和掌控王族背后实力。我们稍微一个决定，就能把世界彻底的改变，现在，我想问你，你愿意把拥有的全部，交还给那位赐予我们无限生命的男人吗？”
电话的另一端安静了很久，才传来一道，质疑声：“如今高科技发展迅猛，为什么我们不拼死一搏，还要继续效忠。”
过去他们的能力不够，无法反抗，再加上那时的封建制度摆在眼前，尊卑有别，让他们不敢妄想。
如今一切都变了！
尝到权利跟欲望带来的甜头，谁又甘心城府于人。
瑞安是何等聪明的人，活了这些年，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对方的想法，压低嗓音，冷冷的回复：“姚崇，皇上如果再早五十年苏醒，我们还真没有反抗的余地，如今，呵呵……我们还真有。”
“你指的是它？瑞安，这件事非同小可。”
姚崇在电话的另一边提醒，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的担忧，唯独语气听上去有几分胆怯。
“你要知道，我们没有后退可言，不成功便成仁。”瑞安压低嗓音，眼眸闪过一道厉狠。
他知道，仅仅这几句话，绝对不行，便想了另外一个理由：“这件事就算被李治知道，那又怎样，我们拼死平活才换来的一切，凭什么要让给一个，刚刚从坟里爬出来的男人，就算他过去是皇上，依旧不行。”
姚崇不再多言，过了半响，回复：“既然如此，就按照计划行事。”
“姚崇，我就知道，你我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他过来了，别忘记，我们的计划。”
得到姚崇的回答，瑞安开心多了，这个决定他一个人无法完成，李治如同泰山北斗，压在他心头一千多年。
他过去为官时，一身正直廉洁，如今拼了性命换回来的东西，让他拱手让给别人，这一次，他做不到。
所以，计划计划启动之前，他需要跟盟友协商好，那怕对方很有可能会背叛他。
毕竟，在利益面前，亲兄弟还得明算账。
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给姚崇打电话，还不是想让人跟他共同承担责任，让他意外的是，姚崇的想法跟他一致。
随后，瑞安再次打了一则电话，这次，他的话很少，简单交代一句话：“开启猎杀计划。”
同一时刻，姚崇挂断电话之后，也拨打一通电话：“用尽一切代价，阻止瑞安发疯。”
挂断电话之后，姚崇低喃着：“我用尽生命才换来的全部，绝对不准许任何夺走他，但是……放下才是得到！”
……
这座古老的城堡距离瑞安的城堡很远，他藏在深山沟里，常年见不到阳光，就在姚崇下达完指令，他便又开始咕噜着：“皇上，老臣等了你一千三百多年啊！”
虽然他跟瑞安过去都效忠李治，可是瑞安终究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在岁月无情的驱使下，心情多少有些改变，不，是很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