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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枪神决斗

暮色已临。

小花找了好几个客栈,遇到的老板都说不行,已经满了,实际上都有房间,都不敢给他们住,都知道他们的恶行,都不想上这个当。

他们只好风餐露宿了,外面其实不算太冷,小花好像受不了了,抱怨白壁沉。

“如果不是你那么拼命,我们能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都是你害的。”

白壁沉傻眼了,“你怎么好意思怪我,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你害的才对。”

小花好像说的不过瘾,又打了几下,很多女人好像都有这个毛病,无论是不是自己的错,都喜欢怪在对方头上再说,她也不例外,“是你害的,就是你害的,反正是你害的,……。”

白壁沉咬牙叹息,“这叫什么事。”

“这个好像不重要。”

白壁沉抬头就看见了无闻,“那什么事重要。”

“当然是枪神的决斗。”

白壁沉恶毒的笑着,“也有人找他决斗?”

“是的。”无闻点点头,又说着,“还是个扶桑人。”

“还是个外人。”白壁沉其实想说的是,“这人客死他乡有没有准备好。”

无闻没有笑,“不要小看他,这人来到这里就找人决斗,已经连赢了五十七次,连华山大弟子都死在他手上了。”

白壁沉吃惊住了,“看起来这人有几下子。”

无闻点头承认,“他的确有几下子,只不过还没打,他就不见了,而且每次好像都管用,都可以轻松一刀要了对方的命。”

白壁沉不笑了,彻底怔住了,“那岂非看不见这人?那怎么杀他?”

“是的。”无闻吐出口气,好像替枪神担忧什么,“扶桑那边本就很擅长这个,叫这个忍术,他们觉得这个已经很厉害了,所以就来了。”

白壁沉想通了,“所以觉得很了不起了,就膨胀了,连剑圣都不找,直接找枪神了。”

“是的。”无闻叹息,谁也看不出他是为枪神倒霉叹息,还是为那个扶桑人倒霉叹息。“枪神很久没出手了,你去不去看看。”

“当然要去。”白壁沉讥笑,好像想到了奇怪的事了,“时间,地点。”

“明日午时,古树下。”

被别人说成是古树的好像只有这里,这棵树多少年了也许连当地的人都不知道了。

这里很老的老人说自己的爷爷的爷爷……在世就有了,白壁沉不知道这老人有多少个爷爷,但可以确定古树的确可以称得上古树了。

决斗尚未开始,周围已站满了人,向天啸也来了,后面还跟着阮玲玉,这女人看见白壁沉就咬牙,好像很不高兴,向天啸回过头轻轻说句话,她才正常起来。

白壁沉走过去看看,“原来是阮小姐,阮小姐今天穿几件衣服?是不是还穿三件?”

阮玲玉忽然恶毒的盯着白壁沉,如果眼睛可以毒人,白壁沉至少被毒死十次了,“管你什么事,我看你还能笑几天。”

这人说到最后又开心的笑了出来。

白壁沉笑不出了,他觉得这女人笑的很贼,一定有问题,只不过他还不知道问题在哪。

如果不跟向天啸打招呼实在也说不过去,毕竟大家都在江湖混的,该体面到还是体面到位才是。“天啸兄别来无恙呀,一别多日真乃想煞我也,可好否?安详否?……。”

向天啸鼻子已在抽气,干脆屁股对着白壁沉,好像有点烦他,立刻打断了白壁沉的嘘寒问暖,“有什么事吗?”

白壁沉面不改色,笑的还是那么招人讨厌,“我就想问一下,天啸兄那天跟在下的决斗怎么没去,是不是家里死了几个亲娘?”

白壁沉还在笑着,向天啸却想把他杀死一万次,他淡淡的说,“我没去。”

他别的就不想更不愿解释什么,特别是跟白壁沉这种人。

“原来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家死了好几个亲娘呢。”说完又没忘记拍拍向天啸肩膀,又看了看阮玲玉,“你晚上如果不舒服,一定把她让给我,你放心我一定没问题的。”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了白壁沉衣襟,怒叫着,“你这混蛋究竟要干什么?”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又不是杀你,他只是睡你几个女人而已。”一杆枪冒了出来,谁也没看到怎么冒出来的,无根接着狂喷,“你是怎么当上剑圣的,一点定性都没有,实在给我们习武的丢脸,我都觉得丢脸。”

他走时又拍拍向天啸肩膀,“在对手跟前,千万不要动怒,对你没一点好处。”

“虽然你听不懂,但我实在不好意思不提醒一下。”无根叹息一声摆摆手离去了。

扶桑人也来了。

小岛菜好像不是抬过来的,抬过来的滑竿上没有人,十几个扶桑人恭恭敬敬对着空的滑竿一礼,“有请小岛菜大人。”

枪神走到决斗的地方说着,“这人可以决斗了吗?”

“这里的枪神果然是快人快语。”这人看了看枪神的对面,又点点头,“可以了。”

枪神皱了皱眉,“果然是没人?”

大家只看见枪神站在那里,没有别的人,十几个扶桑人站在一侧面带微笑,好像很得意。

所有人都惊呆了,难道枪神也难逃此劫?跟一个看不见的对手决斗,难道有赢的机会吗?

向天啸目光中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喜悦之色,谁也看不出他高兴什么。

“你看这决斗怎么样?”无闻笑了出来。

“这不用比的,肯定是稳赢的事。”白壁沉随口就说了出来。

“你说谁稳赢,为什么?”

“是无根稳赢,如果用这种伎俩去杀无根的话还是算了,我只想说睡醒了没有。”

“这样也杀不死枪神?”

“如果这样杀了枪神,那枪神就不是枪神了。”白壁沉叹息,“那个小岛菜要倒霉了。”

他说的是事实。

无根过去没做别的事,只是将枪慢慢缩回来,缩的很慢很优美也很正确。

滴滴鲜血从枪尖滑落。

一条人影忽然现出,捂住伤口吐着鲜血,大口喘气咬牙嘶叫,“你怎么看见我的?”

无根冷笑着,“原来你这厮长这德行,是不是老婆跟人家跑了,没脸见人,所以成这样了。”

“我输了。”

无根忽然上去给了几拳,小岛菜两条血柱从鼻子流下,向天啸露出吃惊之色,每个人都露出吃惊之色,十几个扶桑人忽然傻眼了。

“你睡醒了没有,用这个法子来跟我决斗,居然还想赢。”无根恶笑着又挥打几拳,“继续努力,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十几个扶桑人把小岛菜扶上滑竿,又悄悄的离去,白壁沉只想说这是何必挨打呢,还送过来挨打。

他对着一旁的小花说着,“你们扶桑人都这么不怕打吗?”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们扶桑人都这么想挨打吗?千山万水渡海而来就为了挨打?”

“我想他们很勇敢,不会因为这一点点挫折就倒下爬不起来了,我相信他们。”

白壁沉恶笑着不语,他想说的是,“勇敢是好事,但过头了就坏事了,就变成勇敢的千山万水渡海而来挨打,这是愚昧过分?还是愚笨过头?”

有人说这根本不是决斗,这根本就是挨打,这扶桑人实在太可怜了。

古树下很快没人了,白壁沉依然记得阮玲玉最后走时回头露出的神情,说不出的愉快、讥诮之色。

白壁沉不是笨蛋,自己一定会遇到麻烦事,早知道把这女人交给神道就好了。

小花拉着白壁沉衣角,“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白壁沉睁大眼睛,他脑子也没坏,更何况用脚趾去想也知道不是商量的事,绝对是祈求的事,所以白壁沉一口回绝了,“没得商量。”

“你都没听是什么事。”

白壁沉不语。

“那就算祈求了。”小花抓白壁沉衣角更用力了。

白壁沉赶紧拿开小花的手,“那更不能商量了。”

“你怎么那么无情,那么没有人情味,……。”小花索性把白壁沉大腿抱住,哭着、喊着,如果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的特长实在太正确了,而且偏偏有效。

没要多长时间白壁沉已经受不了了,“真是怕你了,什么都依你。”

“带我回扶桑。”

白壁沉点头。

“你头点快了,我这有你一份战书。”无闻不知何时已过来了,正瞧着这边打情骂俏,笑的很开心,也许太正经的人遇到不正经的事就会开心。

“时间,地点。”

“明日巳时,断情湖畔,高深。”

说到这人名字,白壁沉不由皱眉头,“是情剑高深?”

“是的,你要去吗?”

“去。”白壁沉陷入沉思。

情剑高深这人并不陌生,早在多年前就听说此人为情而习剑,也为情而弃剑,说起来倒真可惜了这用剑高手,此人一生也许要在情中度过,算是苦命人了。

小花摇了摇白壁沉头颅,“他是不是很厉害。”

白壁沉摇头叹息,“他很厉害,也很可怜。”

“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这个很重要吗?”

“这个还不重要?”小花愣住了。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说明只是单单睡一觉而已,不会有什么声音,而且要了两间,老板这才放心了。

白壁沉没有睡觉,不是睡不着,是想看看情剑高深现在怎么样?这人用情次数多余用剑次数,按道理说这人没有理由找白壁沉决斗,一个人内心如果被狗屁倒灶的感情占据,哪还会有时间决斗?白壁沉想不通,想问问高深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很快找到了高深。

他们的年纪都差不多,话题应该不会说不到一起,白壁沉远远的站着,要命的是也只能看着,因为高深在流泪,也许在每个时代里能让一个男人流泪的理由实在太少了。

白壁沉看见高深大哭着,却不愿发出一点声音,手抚摸着柳枝很慢,目光却落在不远的灯火处,那边有两个女人,一个比较年轻有十八岁左右,脑袋好像有问题,另一个和高深年纪才差不多,她们在愉快的玩耍着。

白壁沉喉头滚烫,心也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