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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时钟依旧固执地“嘀嗒”走着,似乎要一直走到天地毁灭,万物终结。

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叶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卧室中的电脑正开着,显示屏上正显示着几个对话框,“滴滴”的声音匆匆地从音响中传来,好像音响里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重见天日而用力的敲着。叶羽怔住了,他的双眼很是迷茫,像神游,像追忆……叶羽正盯着桌子上一张照片中的女子。这位照片中的女子面带微笑的看着叶羽,清澈的眼里倒映着叶羽的身影。她身穿一袭素净的白色长裙,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显得那样干净纯真。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与洒落在身上阳光的碎影交相辉映,宛若仙子临尘,让人想要顶礼膜拜,不敢生有一丝亵渎之心。过了好一会,叶羽才从回忆中脱身,他狠狠地摇了摇头,把脑里的杂念清空,又踱步走出了卧室。步入客厅,主持人正微笑着报告今日的新闻,“……地区将有特大台风,请市民们……”叶羽“啪”地关上了电视,向门外走去。

一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晚风轻拂,携带着春天嫩草的清香,顿时令人心旷神怡。叶羽想起几年前她的发梢抚弄着自己的脸庞时也是这样令人感到轻松舒适,似乎忘却了人世间的一切烦恼一样。叶羽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淡淡的晚风。不一会,他就躺在了草坪上,直勾勾的盯着布满繁星的夜空,“你……还好吗?”,叶羽自言自语道,“今晚的星星,也很好呢。”话语间,两行热泪划过脸庞,晶莹的如同夜空的明星。深沉又略显嘶哑的嗓音在静谧的夜中随风飘荡,传向远方——

曾经,我们手牵手,走过那街头

曾经,我们手牵手,你还记否?

曾经,我们手牵手,余留下的温柔……

忧伤的曲调,低沉的浅唱,叶羽就这样呆呆的躺着,机械的动着嘴唇,好像是失去了灵魂。

就在这时,夜空中的星星毫无预兆的全部消失不见了。天空之上的混沌传来了盘古开天辟地的声音。那声音穿过了天地玄黄,穿过了宇宙洪荒,直直的震入心底。叶羽立马从草坪上跳了起来,满脸惊骇的神色。“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说话间,天空归于虚无又化为了混沌。与此同时,黄金色的光芒突兀的出现并洒向了整个大地。这光芒似乎有着摄人心魄的能力,只要看上一眼,整个人就像被勾走魂魄一般一动不动,跟用木头雕刻的人没有什么两样,满脸的茫然。“主说,天堂是你们的。”“主说,跟随我的脚步,你必将不至于下地狱。”“主说,我将降临世间,赐福于你们。”……浩大庄严的声音似乎是从九幽深渊传来,又一直传到了九天青冥之上。须弥之间,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叶羽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漫长悠远。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叶羽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或者说,他现在的所见所闻所感都让他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似乎在黑暗中度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也许远比一个世纪漫长吧。

血红色的火光静静的悬浮在混沌中,照亮了这个黑暗的世界,火光安静得令人以为自从太古洪荒以来它们就在那里一般。此时此刻,叶羽似乎有千言万语积聚在口,却发觉自己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不会说了。他僵硬的回了回头,发现自己的别墅还完好的伫立在那儿,如同山岳般厚重。叶羽在这时才有回家的感觉。“幻觉……对,一定是幻觉……”叶羽喃喃道。似乎是为了证实他所说的,一首熟悉的旋律像利刃一样直刺入他混沌一片的脑海中。我的手机?叶羽想。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他的一位老同学打来的。但他没有立即接听,反而抬头看了看天,一如往常。星星挂在夜空中闪烁,就像是在嘲笑叶羽一样。低头沉思了一会,叶羽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到底是幻觉还是确有其事,不过他自己倒是认为是幻觉。毕竟没有人会相信那种惊骇的事情的。电话又一次响起,他这才想起还有个电话没接。“喂,我说你这个人啊,给你打了半天电话也没接,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美女没有魅力呢,还是忘了和我这个老同学的约定呢?”从电话里传来的是如同百灵鸟一般清脆婉转的曼妙女声。叶羽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以为陈曼怡是在拿自己打趣呢,“曼怡,不是这样的,刚才我……”,叶羽本想说刚才自己把手机落在了客厅里,自己在外面吹风呢,却被电话那端的人打断了,“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个大忙人。但是不知道你这个大忙人有没有时间出来应约呢?”糟糕!竟然把这事忘了。叶羽暗自懊丧着。自己只是一心想着林静雅的是却忘了要和陈曼怡见面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就去。”叶羽说。“在你家对面的清心茶馆啦。”说完,也不管叶羽直接挂掉了电话。叶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拍拍身上的尘土,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从庭院的大门走出来,便是灯红酒绿的不夜城。喧闹的声音,浮躁的氛围和叶羽家的冷清、空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令叶羽感到了些许的不适。但他没有多想,因为他看到正前方的茶馆里一位美女正一脸气呼呼的表情瞪着自己,他脸上不禁浮现了一丝苦笑,不由得加快了加下的步伐。推开茶馆的门,叶羽看到那个美女还是狠狠地瞪着自己。叶羽走过去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啊,曼怡,我刚才……”“知道你想说什么,先喝茶吧。”陈曼怡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对叶羽说。叶羽坐下后,发觉从,陈曼怡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觉得有点尴尬,便用喝茶掩饰。陈曼怡幽幽的看了叶羽一眼,目光中有着无限的柔情,又有着些许的嗔怒。叶羽似乎察觉到了陈曼怡的眼光,就一直在喝茶,只不过茶水早就喝光了。陈曼怡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今天去看静雅姐姐了吗?”听到这句话,叶羽把茶杯缓缓地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