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架空历史花开月明终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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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偏殿内,女子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口中传出的声音旋旎勾人,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情动,只有一眼望到底的恐惧。

一双滚烫发颤的手死死的掐在她喉咙上,男子红着一双眼睛,低声威胁。

“叫......你给我叫!”

“公子........饶命..............啊!”

那双手死死的掐着她,掐着她撞在了坚硬冰冷的墙上,她只觉头上传来一阵剧痛,随后眼前有些发黑。

在她意识恍惚之间,那人又压了过来,阴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别以为我不知道,既然你们有胆量给我下药,一定会暗中派人偷听,既然如此,你便给我把戏做全了,但凡被他们察觉一丝不对,我便要你的命!”

汗水浸透了他的大红喜服,尽管他被药物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但他依旧记得明早取回云裕的解药,他也明白今晚这出戏做不全,云裕的解药怕是真的要拿不到手了!

一想到这,他手下的力气更大了,险些将那女子掐晕过去。

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满心都是恐慌。

这哪里是嬷嬷说的怜香惜玉,温润有礼的相公,分明是冷酷无情的活阎王,此刻她当真是后悔,后悔为了一个侧妃之位,应下了这份要命的苦差事!

“楞什么!给我叫!”

女子为了活命只得配合,声音越发的甜腻缠绵,令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

喜床上其他两位新娘根本就没睡,她们满眼惊恐的看着身旁的女伴,鹌鹑似的缩在一起,谁也不敢露出一点动静。

新婚之夜她们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嫁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面对这疯狂残暴的相公,她们除了后悔之外唯一的念头便是逃跑。

跟在这么一个人身边,有多少命都不够赔的!

直到后半夜,女子声音沙哑的实在是叫不出来了,金济恒这才松开她的脖子,没等她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便被人狠狠扫下踏去。

软榻上落下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老实些!若敢告密,我便要你全家陪葬!”

女子满脸泪水,哽咽着连连点头,长时缺氧的她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一点一点在地上爬着,慢慢的向那宽大的喜床爬去。

直到她靠近,床上那两个假装熟睡的新娘这才看清她身上数道拧掐的痕迹,以及她白皙的脖子上那殷紫发乌,高高肿起的掐痕。

床上两人几乎同时倒吸一口气,心中逃跑的念头更为坚定了!

这一夜不但三位新娘子睡不着,金济恒更是一夜无眠,随着时间的过去那药力越发的强悍起来,似乎变成了一团火焰,从骨髓深处慢慢炙烤起来,热的他汗如雨下,软榻上的喜垫早已被汗水浸透,原本冰凉的墙边也被金济恒的体温捂的暖如烤炉。

他不敢让人送冰水来沐浴解热,因为一旦这么做必然会惊动太后,这么的话他这一夜的隐忍和努力都白费了。

云裕的解药想来也要不回来了!

他翻身摔下了软榻,疼痛和冰冷的瓷砖让他有所清醒和慰籍,他微敞衣衫,无助的蜷缩在冰凉的地上,满脑子都是云裕的温和浅笑以及那装着解药的小瓷瓶。

翌日,三位新娘跟着福泰一同去向太后请安奉茶,太后身边的近身嬷嬷悄悄的来到了喜房,当她看到窗下软榻上那落有血迹,汗透了软垫时松了一口气,放心的转身离开。

太后见来请安的是福泰和三位新妇,有些不悦道“旻泽呢?他怎么没来?”

福泰看了其中一位新妇一眼,那新妇上前一步,向太后行礼道“相公累了,正在马车上休息呢!”

新妇行礼时,衣领处微微露出一道透着暧昧的痕迹,太后见了,眸中隐有一丝疑惑,她转眸看向身边的嬷嬷,那嬷嬷暗暗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太后这才放心起来,唇畔的笑意越发有深意起来。

太后拉过新妇的手,慈爱的拍着她的手背道“好孩子,你辛苦了!来人,赏!”

新妇再次行礼谢恩,那双美眸并没有因太后的赏赐而出现任何喜色,只有黯然和悲意。

昨晚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太后将那装有解药的瓷瓶交给了福泰,又另外赏了一些东西,让他们一并带了回去,谢过恩后福泰便领着那三位新娘出宫去。

宫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待新娘子上了其中一辆马车后,福泰立刻跳上了另一辆马车,慌忙冲入车厢去。

没等福泰吩咐,车夫们便自觉地鞭子一扬,驱车前行。

“公子!你没事吧!”

就在福泰即将靠近时,缩在车厢角落的那个人突然痉挛一般抽动了一下,虚弱的低吼道:“别过来..................”

福泰连连后退,不敢上前,他从怀中拿出那个瓷瓶,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公子,夫人的解药拿回来了!”

话音刚落手里便骤然一空,装着解药的瓷瓶已经被人夺去,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清楚的感受到方才夺去瓷瓶的人身上是有多么滚烫,他的手又是怎样的颤抖。

缩在车厢一角的人如获珍宝的攥着手里的瓷瓶,笑意从那通红的眸中一闪而过。

“快!快回金府.................”

也不知道他被下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越来越磨人........现在的他只想快些回到云裕身边..........

“唔.................”

汗水从额头滑落,金济恒有些烦躁的踹了车厢一脚,越是想云裕,身上便越发的热,骨子深处更是烫的有些发疼,像是把他整个人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公子!”

福泰见他痛苦,便把那偷出来的鸡蛋一般大的冰块递给了他。

金济恒颤着手夺了过来,并且低声威胁道“不许过来.....更不许说话!”

现在的他需要绝对的安静,不然只会胡思乱想............

马车一到金府,金济恒便撑着坐回轮椅上,福泰推着轮椅,几乎一路狂奔,推着金济恒进了府。

云裕此时正坐在树荫下饮茶,阿蓟站在一旁,见福泰推着金济恒回来了,眸中一喜,慌忙迎了上去。

“公子回来了!有没有用早膳?我”

不等他说完便被福泰恶狠狠打断“你走开!”

福泰绕过阿蓟,推着金济恒到了云裕身边,然后转身离开,临走还伸手把阿蓟拽了出去。

两人一走院中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杯盏轻碰的声音在空中幽幽响起。

金济恒看着正在饮茶的云裕,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当内心清楚坐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云裕时,他身上更是热了,那压制已久的热浪更是汹涌袭来,险些一下子夺了他的意识。

此刻的云裕在他眼中是发着光,可以让他脱离灼浪折磨的救命存在。

他转着轮椅下的木轮,慢慢的靠近云裕。

“相公满面红光而归,看来那几位妹妹将相公伺候的不错嘛!”

金济恒猛地一愣,声音颤不成句“你.......你怎么知道...........”

云裕不说话,金济恒也没有耐性再问下去,他推着木轮慢慢的靠近云裕,低声道“不重要.....不重要...........这个一点也不重要...”

他现在只想要云裕,想要释放身上的燥热和痛苦,所有的一切他以后会解释,云裕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的............

他向云裕伸出手,只见云裕突然向旁一躲,速度极快,快的险些要把手里的杯盏打洛在地。

“别碰我!”

他皱着眉,看着金济恒,慢慢的吐出了一个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