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民国情缘浮生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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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议婚

(段嘉楠看着探听回来的信息,被消息内容惊了半晌,段嘉楠不大敢相信蒋弋言刚到平津要议婚了,还是个不知名的小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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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主仆四人人,连着两日紧赶慢赶才到平津。蒋师傅探出头看着新修的街道是宽阔的,冬日的阳光洒在这条街道上显得特别明亮。大街上两旁整齐的商铺人来人往,看着好不热闹,给人一种回家的感觉。

但对于蒋弋言来说这繁华似锦的街道上多多少少有些许冷意。蒋弋言透过帘子瞧着密密的人流,街道两旁店铺廊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心里不知为何十分压抑!说不出的感觉。

“石头,石头,快来看,这平津城也有人耍猴儿的哎,还有做糖画哎”春妹拽着石头看车外的人儿,整个人激动的不得了。

石头瞧着春妹叽叽喳喳的模样,不禁好奇,然后自己个也探头探脑的打量着外面风景。

蒋师傅看着一脸面色沉重的蒋弋言,轻声细语的问着“咋了,丫头,是不是坐马车久了,身体不舒服啊还是这俩家伙闹腾扰着你啦”。

春妹和石头一听蒋师傅说,都齐刷刷地看着蒋弋言。

蒋弋言看着俩人眼神,不禁好笑,然后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你们看你们的”,脸色一耷拉,便道“都是爹胡说,您看看这俩人儿,给你吓得”。

蒋师傅见状,不禁面露羞意,不好意思蹭了蹭手,看着俩家伙,尴尬的说着“我这不也是看你一言不发的,面色也不好看,这出声想活络活络氛围嘛!”说完,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春妹见蒋师傅这样,不禁笑出了声,还一边拍石头肩头说“石头,你发现没有,离开梨园后师傅现在是不是得趣多了,之前在梨园那会啊,整天为班子事情忙得一天焦头烂额的,现在回平津了,师傅整个人都活络许多哎!”然后嘿嘿嘿的笑着。

石头看着面色涨得潮红的蒋师傅,也憨憨的跟着笑起来,不好意思的说着“师傅确实是比在梨园看着爽朗些”。

蒋弋言看着春妹俩人打趣着蒋师傅,心里那份压抑感慢慢就冲淡了,脸上才面露些喜色。就这样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的就到了蒋叔伯家附近。

蒋叔伯带着一家人,早早就等着蒋弋言一行人,蒋叔伯大儿子蒋弋启眼尖远远就瞧见蒋弋言们的马车走进弄堂,立马招呼伙计上前帮忙,赶忙招呼父母,说人到了,蒋叔伯一听人来了,便高声呼道“煜城啊,老哥哥等你好久了,等得急死了我,大侄女快出来,你伯母哥哥们的等好半天了,就等着瞧你呀”

蒋师傅一听自己哥哥这般火急,在下马车时候“咦”了一声,说着“大哥,咋这般火急,人又不是跑了,一个一个下来嘛,急啥子嘛!”说完,朝自己嫂嫂仪了仪“嫂嫂,安好”,又看着两个侄儿,也感慨万千。

蒋叔伯“切”了一声,道“咋不说我好啊,明明说好上午到的,这眼瞧着都要吃晚饭了咯,说说我和你嫂嫂能不急嘛!弋言两堂哥特地没上学,一早就等着,你说说!”

二堂哥蒋弋铧不满的应和着,“就是就是,都等了好些时候了,二叔和小堂妹紧着不到,娘都急死了”

蒋弋言一下马车,蒋家俩兄弟就瞧着,蒋弋言雪白的瓜子脸,眉眼弯弯,剪水大眼,嘴角含着笑意的打趣哥俩“二堂哥只道我们来得迟,却不说我们来得辛苦,真真是让人心凉呀!”

蒋伯母马上走上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一番,然后伸手捂着蒋弋言双手说“两年头功夫没见了,煜城你家这丫头长高了不少呢,更加出落大方了,好福气哟!”说完,蒋伯母从手上褪下一个翡翠手镯,套在蒋弋言右手上,语重心长的话“伯母没什么好送的,这翡翠手镯就当伯母心意,收着”,蒋弋言一看这手镯种水透,想着必定不便宜,便急急忙忙褪还回去“不敢,伯母这太贵重了”

蒋叔伯看着俩人你推我让的,连忙开口说“弋言,你就收下吧,这是你伯母一番心意,你不收,她心里不好受的”说完,拍了拍自家弟弟,示意示意。蒋师傅也开口应和着。蒋弋言听着长辈的话,又看着伯母,不再好推辞,便收下了镯子。

于是蒋伯母就挽着蒋弋言,絮絮叨叨说着,进了蒋家,蒋师傅也同蒋叔伯一同进院子。

蒋弋言一穿过大门,就瞧着正门后有一面雕花石屏,拦住院内风景外泄,石屏桶瓦泥鳅脊,院内门栏窗,皆是细雕花样,无半分朱粉染料,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兰花花样,蒋弋言顺着蒋伯母介绍,左右望了望,看着满院的白粉墙,墙下垫的都是虎皮石,顺着势砌去看着好生气派。再往前走去,院里都用花岩砌出小道,两旁歪歪斜斜的摆了好些盆栽,再进数步,过了院,上了白石台阶,直径进了大厅,蒋伯母细细的说着,住房都安排向北边堂房,伙计一同都安排着北边。北院外粉墙环护,还有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方便蒋弋言在院子里休息时,不受风吹,蒋弋言仔仔细细听着,大致了解。

一家人走进屋,蒋伯母就招呼大家赶紧坐下,立马就示意仆从上菜,然后又絮絮叨叨的给蒋弋言说“待会儿多吃点,来平津路上,指定没吃好,要好好补补哦”

“一定一定,待会我呀,多吃点”蒋弋言连声应下。

蒋师傅看着这般热情的嫂嫂,老大不自在。听着蒋弋言如此说着,也只是道“是的,是的”。

蒋弋言边吃边察言观色,耳边尽是叔伯伯母的关心之词,但伯母突然提及郁家,蒋弋言心立即提起来不动声色的听着,蒋伯母看着蒋弋言出落大方,然后试探着说自己娘家弟媳家侄子,做茶商的,小伙子人还不错,年前自家弟媳就找来,就细细的打听起蒋弋言,自己也觉得郁家孩子不错,就正好趁着蒋弋言会平津,想相互介绍介绍。

蒋师傅听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蒋弋言答应了,蒋师傅一脸糊涂,一直看着蒋弋言,蒋弋言则笑了笑着说自己也不小了,一直跟着蒋爹跑,趁现在有机会的话,可以认识认识,可能还会安定下来。

蒋伯母一听,立马接着说“是这个理,煜煜,你不瞧瞧弋言多大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哪有功夫过问这些妇人家的事情,这次就听我的”

蒋弋言有些哑口,毕竟这些事情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确实不大会,但是自己就是觉着蒋弋言答应了,就有些奇怪,至于奇怪在哪里,自己又说不上来。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蒋伯母就安排蒋弋言和蒋师傅回北院,一行人跟着仆从穿过抄手游廊,仆从示意说“蒋先生在左手边,蒋小姐在右手边,您们跟着的丫头伙计都安排了,只是丫头说要和蒋小姐一起,她现在暂时在右边房间里”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好的,那小的先忙去了”

蒋弋言让蒋师傅去左边房间休息,“爹,接下来,不管我做什么,您都不要奇怪,您就只管顾好自己,咱们只是暂时在这小住。”

蒋师傅看着蒋弋言这般,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头应着。

蒋弋言安顿蒋师傅后,赶紧走回自己房间,一开门,就瞧着春妹。

“小姐,你弄好了,东西在这”春妹说完,把一个小盒子抱出来。

“好样的,等过段时间,好好补偿你”蒋弋言说着,赶紧打开盒子,里面就一方方巾。

蒋弋言看了一眼春妹,又看了一眼手绢,然后准备拿出来。

“小姐,你确定要这样?”

蒋弋言看着春妹,叹口气,道“没事,不是就染风寒,没什么大问题的,不然过几天怎样推辞去见那郁公子呢?”说完,就拿方巾系在自己脖子上。

春妹看着蒋弋言这样,心里不由发酸,想着,初来乍到,就被迫这般,又寄人篱下,越想越委屈,竟开始哭哭唧唧起来。

蒋弋言看着委屈巴巴的春妹,“哎呦,没事,现在这也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嘛,到时候开点药,喝着就没事了,别哭,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春妹听着蒋弋言这样说着,心里才好受点,然后坐在桌子边,静静的看着蒋弋言,蒋弋言也一言不发的看着春妹,主仆俩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双方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段嘉楠这边听着派人打听来的消息,气得砸碎了不少茶盏,因为亲兵打听到蒋弋言刚到平津,然后她家连襟不知道哪里找到一个姓郁的,还准备商谈婚假,段嘉楠整个人都气炸了,但是又找不着理由发泄。郁闷之下,段嘉楠去找好友喝解闷酒。

远在平津的蒋弋言压根不知道段嘉楠为自己的婚事发一通脾气。但因带着那带有风寒病体的方巾,第二天起床,就感觉自己开始头热,手脚无力并开始喉咙痛,一早就没去前厅用早饭。蒋伯母以为蒋弋言可能是刚到,可能不适应,也没在意。

之后,接着的几天蒋弋言愈发严重,郁家有人来登门拜访那天,蒋弋言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蒋伯母找个大夫来看时,才知道蒋弋言染了风寒,然后没法子,只得向郁家说抱歉。

后来蒋伯母和蒋弋言谈心时候,还在那说那天郁家公子过来时候,看着那叫一个一表人才。反正蒋弋言没见过,只听蒋伯母一顿夸张,说得蒋弋言多少有些好奇了。但因病又不得不闭门。

段嘉楠瞧着传回来的信息,看着蒋弋言故意染风寒拒绝郁家,不禁好笑,觉着这才是蒋弋言的作风。郁结几日烦闷的心情,因想着蒋弋言事儿,闷闷不乐的感觉慢慢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