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探险揭秘M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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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故乡

此时,M正坐在RE局大厅的长椅上摁着手机,手机里只有贪吃蛇,看着粉嫩的外壳,他怀疑这是秦时以前用过的。

“你把你女朋友的手机给我?”

“你怎么知道?”他放下筷子,停止了咀嚼,两眼正视着M。

“我傻吗?我不傻。从你办公室里拿出来的女士手机,除了秦时,还能有谁?”M破天荒的翻了个白眼,动作不太流畅。

刘大龙干笑两声,又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喂,你也太不够义气了!”M就这样看着他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呵呵。自打昨天晚上碰见你,我刘大龙先是下班之后又被紧急召回,追人跑了半宿,又开车去堵罪犯,跑到西城区端了他们老巢,跟凶犯打架,最后还让你小子打了。又忙了一个通宵。今天本来该下班了,你又背个罪犯回来,我又要加班,”刘大龙唾沫横飞,颇有怨言,面条都顺着嘴漏了出来,“过一会去案发现场调查的外派人员就回来了,刚才他们提前通知我又抓了五个变血种,我今天又睡不好觉了。”M指了指他的嘴,刘大龙瞪了他一眼,一抹嘴,“我有什么理由再给你带份饭?”

“没有,没有。”

“再说,你下手也太狠了,你看看那个甄衰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哦,黑袍人叫甄衰。

“他掏出刀来要砍我,我被吓到了,我脑子一片空白...”

“得得得,要不是他也承认想持械杀你,现在你跟他就待一块了。”

“那什么,不跟你废话,我那件里衣呢?”

“什么什么?”

“里衣,就我那黑破袍子里边穿的那个,白的,短的,袖子脏了。”

“哦,不知道啊没看见。”

“找找去。”

“其实,是被我女朋友好心拿回去洗了。”

???

“那好吧,谢谢弟妹。你怎么来上班?”

“啊?我骑电动车啊。”刘大龙实在是跟不上这家伙的思路。

“借我用用呗。明早还你。”

“...你干什么?”

“我去帮大爷卖馄饨,顺便填填肚子。”

“填肚子才是真吧,”刘大龙把空饭盒放到一边,站起身,“走。你会骑吗?”

“会,当然会。”

电动车不受控制的窜了出去。“啊!怎么开关在右边的握把上啊!”作为一个习武之人,M的平衡感是没问题的,但他似乎用不惯右手。刘大龙一看情况不妙,在后面大步追了起来,“靠不靠谱啊你!”

“靠谱!我明早上给你送回去!”M头也不回的大喊,一拐弯就不见了身影。

M骑了一会,身体不再僵硬,他渐渐找到了感觉,吹着夜风,沿着白天记住的路线慢慢悠悠的骑行。

K城的夜晚并不寂静,对于此处的人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边的广场上伫立着一座大钟,是K城的标志性建筑,钟的时针指向8。

他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霓虹灯五彩斑斓的照映在街道上,远处传来嬉笑声,餐馆酒店也灯火通明。一切都恍如隔世,依旧潮湿的微风抚在脸上,他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那是他的故乡,也是有她的地方,没有现代气息的高楼,没有纷繁喧闹的商场,没有灯火辉煌的步行街,只有那河中的莲叶,和纸船在轻轻荡漾,也是微风吹拂,也是心神激荡,可是却少了天上的星辰,青草的芬芳,多了一辆辆汽车在路旁。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记忆中的灯塔和眼前的大厦重叠,街道两边明黄黄的灯光像极了他窗前的郁金香。

他双眼不由得湿润了,心里升起一股接一股的悲伤,就像是以前他难过时常去塔顶看的那一峰峰海浪,拍在海滩上,也拍在他的心尖上。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成为了旅人,在这陌生的城市,失去记忆,没有方向,他多么想看见故乡的那座灯塔,他记得,灯塔的后面,就是他生活的地方。

那是,他的故乡。

“那是,我的故乡。”

永远也不会忘。

电动车缓缓停下,“老李馄饨”四个大字闪着红色的光,此时的馄饨店内很是喧闹。他将电动车停在街旁,走进店内。

“小伙子,又来啦?”

大爷看见M进来,冲他笑了起来。

“大爷好,我来尝尝您的手艺。”

“得嘞,你先坐那等等,马上就来。”他坐在靠玻璃窗的位置上,外面的喧闹声被窗子阻挡,似乎也为他挡住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小伙子,怎么了,心情不好?失恋了吗?”大爷端着一碗馄饨过来,看见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就在对面坐下。

M抬起头,“大爷,你说,没有过去的人是什么样的呢?”

“是幸福的吧,我想。”大爷向后靠去,笑了笑,“没有愧疚,没有后悔,没有伤疤,没有挽留。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洗去一身铅华,宛如新生。”

M低下头,馄饨配着紫菜汤,在灯光下闪着小亮点。他拿起筷子翻了翻馄饨,热腾腾的蒸汽扑在脸上,眼前似乎出现了海滩上同样热腾腾的烤鱼,他顿了顿,“可我觉得,失去了过去,就失去了自己。”

“那也是给了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不是吗?”大爷盘起胳膊,“有些事情,是无法释怀的,不如忘记。”

M夹起馄饨咬了一口,白菜肉馅,香气四溢。

大爷用手遮住了眼,“年轻人,你愿意听故事吗?”

M不顾烫嘴,一口将馄饨全吞了进去,鼓着腮帮子看着大爷,“我也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事,能让人一生铭记。”

“那是四十年前秋天的晚上,一个男孩偷吃了别人家的一个馄饨,他实在太饿了,”大爷放下手,深吸了一口气,“由于吃的太急,他呛住了,发出了声响,于是,他被发现了。大人们追着他,他不停的跑,没命的跑,甩掉了那些大人,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