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题材山的那边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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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步之遥

送孩子上学后,在家做好了饭菜等待。一天两天充满了温馨,我所期待的家庭生活!日子久了便觉出不妙,小城市缺少了岗位的替补,失业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安逸。纺织专业的局限迫使我再次离家,来到兰州。

当我应聘在一家纺织公司就业的第二天,接到张万仁的电话,他要结婚了。我除了祝贺还是祝贺,就是不能亲临好朋友的大事,这些年老家的亲戚人情往来几乎都不能参加,切实体会了什么叫身不由己!对方是长期提供鱼苗的专业户,家底殷实。我为他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由衷的高兴。

新公司像交流市场一般,门卫处源源不断应聘上岗的、离职外出的好不热闹。我看着花名册仔细研究各个岗位的需求状况,在细纱挡车工一栏一个名字吸引了我。

不敢肯定就是同一个人,我小心的叫来办公室。面前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不减少女曼妙,又添成熟女性所具有的一切优点。我询问了一些学历、籍贯、工作经历等情况后确信无误,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高灵珊。说明车间用工情况后我安排她明天你到实验室上班,令我惊讶的是她倒没有过分的喜悦神情,只是不亢不卑的说声谢谢后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张万仁的情况,只是感叹命运弄人,几天前如果相识,该是怎样的喜悦。

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表现,高灵珊的工作能力打消了关于我用人的闲言碎语,在一次两人独处时她终于问我,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时,我说出了和张万仁的关系,她怔怔的望着我,瞬间泪流满面。

那天高灵珊等张万仁下班时,看到他坐进了白经理的小车,知道有公事打扰,回到宿舍等待张万仁应酬结束后来找她,到了十点多不见归来,只好等明天了。

上班都一个多小时了还不见他的身影,高灵珊有了不祥的预感。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张万仁上班迟到。老吕神秘兮兮的告诉高灵珊,张厂长昨天晚上给郝主任表白了,真是郎才女貌天设的一对。高灵珊感到一阵恍惚,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了声“祝福他们”后走出了实验室,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不知所措,她不能判断老吕所说的到底是否真实,只有等见到人再说了,一个上午在焦虑不安中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张万仁的身影。

下午上班时郝主任眉开眼笑的走到高灵珊身旁,伸手搭在肩膀上走进主任办公室,关好了门小声说:“小高你没想到我们的张厂长还是个处男呢!昨晚他喝酒回来搂着我不放手,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听他说还没摸过女人,反复说心底里只有我一人,我试了一下他还真是没有床上经验,也就答应了。”郝主任望着高灵珊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灵珊脑子乱作一团,麻木的站了起来,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找他去!找他去!”她只有了这一个念头。

看着高灵珊走出办公室,老吕快步走了进去,郝主任抬头看来一眼,长叹一声“我们是不是太卑鄙了!”老吕严肃的说:“你就是心软,小高不走,姓张的就是一座山,凭我们现有实力怎么撼动!”见郝主任犹豫不定的神情,老吕鼓励的说:“为了以后的事业,你要下定决心,继续在姓张的身上下功夫,我相信你的实力!”郝主任不耐烦的说:“你快走吧,我真是作孽。”郝主任陷入无比的懊恼之中,平心而论,对张厂长的影响还是不错,可惜为了和干爹的利益只有下狠心了。

轻轻的敲了几下,高灵珊耳朵贴近门面听不到一点动静,加重敲了几下,屋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烦死了!”再也没有了回声。高灵珊绝望的回到宿舍,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闷着头只是哭个不停。晚饭时间舍友问了几声后再也没有人搭理,回想着这两年来的交往,她相信晚上会和往常一样,深爱的人会在查宿后坐在床边,一边和同宿舍的员工聊天,一边伸进被窝轻抚她的手臂、小腹。一点一点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来到,一遍遍的谅解,一遍遍的安慰,或许有事耽误,再等等,再等等。失望让她心碎,天放亮时彻底失望了,也许他正如郝主任所说,只是和自己逢场作戏罢了。

再也不要见了,高灵珊终于决定了离开,简单的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女儿回来最高兴的还是父母,终于可以给村长有个交待了。听着父亲的唠叨,高灵珊毫无兴致的说,一切都按你们的安排来吧!

村长带着媒人和儿子上门提亲了,父母安排了酒席招待,有意让两个人独处谈心了解。平心而论小伙子还真精神,高灵珊倒是没有太多的抵触,“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也许一切都是虚幻。两人约好了下次见面的地点。

高灵珊没有刻意的打扮,在村口的两颗大榆树下,不时传来小孩子激荡秋千的惊呼声,更有稍大的孩子在两边助力推搡,夹杂家长的关切声“小心点,小心点!”看到身着西服的村长儿子早早等候在树下,高灵珊径直走了过去,顺着河道两人慢慢的走了下去,不知有什么话题,只是走了又走。可惜了烂漫山花,如果是那冤家或许会摘一朵插在头上!高灵珊尽力取消不断浮现的念头,侧目看向村长儿子,四目相对都笑了起来。

村长邀请高灵珊一家过去吃饭,在上房作陪的几个同乡盛情款待下,村长和父亲都有了醉意,在侧卧的高灵珊和村长儿子,听到来年抱孙子的话时,一张带着蒜味的嘴凑近了耳边,高灵珊轻轻推了一把,低着头说:“等结婚后再说吧!”村长儿子红着脸搓着手乖乖的不在表示。

一个多月过去了,再也没有村长家的一丝消息,父亲叨咕道:“这算怎么回事吗,好像让我们上赶着去问一样?”母亲找来媒人,得到的信息是,村长儿子听到在兰州打工的几个同学说,高灵珊已经有了对象,都同居了好几年。村长儿子怎么也受不了戴绿帽子的屈辱,说什么也不同意了。父亲气得睡倒在炕上,高灵珊端饭进去,父亲气呼呼的不再言语。农村最怕的是这种风言风语,高灵珊懒得去解释,在老家算是无法呆下去了,只好再次来到兰州。

在闺蜜的家里住了下来,得知张万仁已经离开了公司。闺蜜告诉高灵珊,在她离开后,谁也没见张厂长笑过,郝主任也没有所说的恋情。一段时间后她还是决定到张厂长留下的住址去一趟,真的假的自会见分晓,打听到他去外地发展后,遗憾的返回了。再没有了激情,这几年换了两家公司,只是没命的加班加班,似乎只有累的精疲力尽才能忘却那刺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