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校园青春再见,格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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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永远的字花村(5)

我经常干这样的事――左眼跳,我会说,左眼跳,财来到,右眼跳,我会说,男左女右。总之,跳哪边我都算是好的。

实际上,眼皮跳是不好的,尤其是在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

果然,陈老师在周三下午最后一节班会课时就拿了一个文件笑眯眯的进来,独独给我签。

许多同学问那是什么,我说不知道。难得在体育课取消后还见到陈老师,不怪大家会好奇。

可是,我多么相信陈老师,他让我敲钟我就敲钟,必竟停电的次数很少,他让我写作我就写作,只要不当他的面敷衍了事就行。

所以,他叫我签字我就挥笔,心想,那么好的老师,总不会害我――凭一纸签文就把我卖了。

偏偏就那么巧,他还真把我卖了。

晚自习,陈老师径直走过来坐我身旁,忍俊不禁的说:“云诺,看不出来,你还会打游戏。”

我说:“会丫,堆方块,那个又不难学。”

他抬头笑笑,对周围的同学说:“我也自习,大家不会可以拿来问我。”

我马上说我不会。于是拿了道数学题就请教。

陈老师拿题一看,伸出手向我要笔和纸,我递给他写过的,他翻了翻,吃惊地问我。

“有那么穷吗?云诺,你真的那么穷?”

“有!”我说:“都快沒米下锅了。”

他没再说话,把一串锁匙拿出来,认真的找了一把,选出来,动作熟练。

“去我宿舍拿几个新本子来用吧。”

“送给我的。”我问。

“嗯。”他点头。

有几个他所带班的学生听到自己的班主任有便宜占,也忙凑过来问他:“是不是听者有份。”

他说:“有。”

一堆人就笑成一团,像天上掉的终于是陷饼而不是狗屎一样感动。

陈老师的宿舍在新教学楼的顶层阁楼上,别的老师都不喜欢住这里,一来生活不方便,二来挨近教室特别吵。

我把锁匙插进那个锁洞,却意外的打开另一个全新的世界。

陈老师的宿舍,就一张床一个桌一把椅,整齐干净。

桌子上放着我要的本子,床头却挂了一把吉它,这是个充满美梦的房间,就那样安静的存在那里。让我无比感动。

我迟凝了许久,才走过去翻本子。

“怎么去那么长时间?”陈老师问。

“药匙乱了,没开到门。”我藏着掖着说。

“你真笨。”

“你别生气,我开到门了,只不过贪心,多拿了几个本子。”

先斩后凑,陈老师拿我也没办法,他摇头苦笑,接着聚精会神的教我做题。那一刻,我觉得他周边的光都因为他的梦想整个闪亮起来。

不一会儿,校长也若有所思的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走到我桌位旁边,望着我欲言又止,要说还想的样子。

他站那把手抱抱,又把手背背,笑了好一会儿才慢里条丝的说:“云诺,今天我们去你家家访了,我和陈老师吴主任他们。”

我听了吓一跳,不相信地看陈老师。

见他肯定,我才转头又去看校长。

校长说:“我们想了解你们的家庭情况。”此处省略,老生常谈。

校长说完望他的脚尖,想了一会又笑着说:“你父亲,带了一个很大的毛毛帽,这么大这么大。”

这回我完全信了,因为,再没有一个人会像我父亲那样喜欢带那么大的棉帽了。

那顶帽子是外公留给父亲灿烂的一份遗产,当然,灿烂的还有母亲,还有爱和夫妻百头到老的决心。

母亲父亲爱着,帽带着。衣服呢?大衣要天冷了才穿。

校长一个劲的笑,话好像也没说完似的,后来我见他就怕,因为他会笑个不停然后对我只说一句――“云诺,你父亲戴一顶很大很大的毛毛帽。”

那么,他真的见过我父亲了,我父亲也是,打一次游戏就说成天打游戏,不但不护短,而且还很夸张。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可爱的父亲怎么就不会替我遮点挡点!

我心里忐忑不安一星期,等回家见到母亲,我问她情况。

母亲说:“校长,老师他们是一共来了三个人,有两个胖一个瘦,平头的那个说他是你的数学老师,到贵家了解点事。”

可惜我家不贵。

母亲说:“那胖老师说你家云诺成绩很好,是可造之材,你父亲说,我不读书也老!”

我听了心惊胆颤的回到学校。

政府楼门前本来有一棵大树,后来因为长树虫,树虫会到处掉,校长和主任们商量后,花了不少人力终于把它放倒栽断,主树杆被搬离,不知去向。

而枝杆则扎成一捆一捆,摆到天台一个角落,倒落成一排椅子。

许多人都去那儿坐,我也去,然后在那发很久很久的呆。到底!不读书也老是什么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