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马大金的媳妇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
四个小孩，看着她笑。
她笑完了，说：“真是不晓事的孩子。你们两个究竟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知道啊，一头撞死的。她被坏蛋欺负了，觉得自己脏。其实，该死的是坏蛋，跟她有啥关系？”二毛说。
马大金的媳妇没想到，这马老三和他媳妇，真是什么话都跟孩子说。她又问：“那你们——”
三婶子从厨房探出头，朝马大金的媳妇招手：“大金媳妇，来，咱俩来说说话。”
马大金的媳妇便不好再说什么，去厨房了。
马锦如傻傻问姐姐：“姐姐，咱妈妈怎么被坏蛋欺负了？为啥觉得自己脏？”
二毛抢话，说：“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我妈妈说，因为你们家没男人了。所以那个坏蛋半夜跑进你家，把你妈妈给祸害了。”
“祸害是啥意思？”马锦如问。
“就是睡了。我也不知道啥意思。但我妈妈说，等我以后娶了媳妇，就知道了。”二毛说。
“我家院门都锁着，院墙那么高，怎么可能半夜进来？”马眉如皱眉，问。
她也一直没太明白，那个坏蛋是怎么进来的。
“村里人都知道啊。去年院墙外，叠了好几块大石头。都是我爸爸和我伯伯他们，把石头搬走扔了的。”大毛回答。
马眉如抽了抽鼻翼，只觉得心里闷闷地，憋得难受。
“大姐姐，凡事要向前看，别难受了。你把弟弟照顾好，才不枉你妈妈受苦受罪。”大毛说。
“嗯。”马眉如点了点头。
冬日的阳光在院子里明晃晃照着，一切仿佛都没变，又似乎全变了。以往每次一睁开眼睛，马眉如都觉得好开心，又可以出去疯玩了。直到有一天，那个坏蛋出现了。妈妈总是发呆，再也没有清脆的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