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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洛水

第十九章:洛水

众人一阵兴奋,紧催跨下的坐骑,奔驰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到河边,向几个正在打鱼的渔民一问,方知此处为宜阳县地界,眼前这条河便是因三国时曹植一曲《洛神赋》而闻名天下的洛水。

只见河面烟波浩渺, 清澈的河水如玉带般不急不缓地流过,仿佛一位风华绝代,宠辱不惊的贵妇,又好似一路翩翩起舞的可爱少女。江面上点缀着几叶扁舟,几位渔夫正悠闲地甩着钓钩。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尚天临河御风,诗兴大发,不禁吟诵起曹之建《洛神赋》中的名篇佳句。

身旁的肖阿爽、矮木瓜可没尚天那么矫情,两人忙掬起清凌凌的河水喝了个饱,然后撸袖脱袜在河边水浅处**着上身大洗特洗。

“可惜啊,可惜!如此一条流玉般的河水,竟被这一干粗鄙之徒玷污了!煞风景,煞风景啊!”

听得有人大叫可惜,尚天收住诗兴,回头一看,只见旁边不远一位衣着华贵的俊美少年,正指着肖、穆二人大声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恶之情。少年身边仆人模样的老者也随着主人的喜好,表现出一种不屑的神情。

“嗬!这洛水又不是你们家的,老子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得着吗?”矮木瓜正洗得兴起,忽听得岸上有人指责,站在水中回敬道。

“对呀,小白脸,看你的样子象个小妞似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不会是忌妒俺哥俩身体强壮吧!要也下来试试?不过我想你也一定不敢,细皮嫩肉的配在澡堂子里给女人搓搓背,哈哈哈!”肖阿爽弓起臂膀展示了一下自己壮实的肌肉,一脸鄙夷地随声附和道。

“你、你们俩个无耻之徒!竟如此没恬不知耻,看我不打死你们!”这边的美少年早被气的直跺脚,弯腰捡了块小石掷向肖、穆二人。也不知是少年本来就身体弱,还是被气得没了力气。小石块离肖、穆二人还有一段距离就失了劲道,落在河水中溅一个小水花。

“哈哈哈,回家吃奶去吧!就这劲道还想打死人啊,恐怕将来连媳妇也伺候不了吧!来,看哥哥的!”肖、穆二人嬉笑罢,掬了河水就往美少年身上泼去。

那少年也许是没想到河中的人竟会如此粗鲁,根本没有提防,一时躲闪不开,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站在那里又冷又气,脸涨得通红,正哆嗦个不停。

美少年旁边的仆人见状大惊,忙把少年拉到一旁,又是用手拍打身上的水滴,又是赶忙解下自己的衣服给主人披上,嘴里还扯着嗓子骂道:“两个杀才,竟敢欺负我家公、公子。真是活腻味了!”

河水中肖、穆二人见状也不再为难少年,只是叉着腰,哈哈大笑,道:“还真是个小白脸子,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啊!”

少年此时已气得七窍生烟,不耐烦地用手拨开老者,也不言语,从腰里抽出一把短剑,冲向河边就要找肖、穆二人拼命。

尚天见状生怕再生出什么意外,急忙跑过去,挡在少年面前,抱拳道:“这位兄台,且息怒!河中二位是小弟的兄长,皆是豪爽之人,虽言行粗鄙些,但绝非轻薄之辈。方才他们一时兴起,击水湿了贵体,也不过是与兄台玩耍而已,绝无恶意。在下这里先代他们向兄台赔罪了,还敢请兄台千万海涵,原谅他们的无心之举。”说罢,尚天恭敬的作了一揖。

“这春寒料俏的,以为我们公子象你们这帮粗鄙之人一样不避生冷吗?万一伤了我们公子贵体,你们的狗命担当得起吗?”没等少年开口,身边的老狗已经冲到前面,伸着一根手指,指着尚天的鼻子开始教训起人来了。

“你给我让开!”美少年显然不领那仆人的情,用力一扯他的衣袖,竟把个老狗扯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美少年此时本来也已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你看你的风景,人家洗人家的澡,管己屁事,非要用言语激那两个俗人给自己找不痛快。

当下听了尚天一翻谦和之词,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再看尚天削肩蜂腰,面若银盆,两道剑眉微翘,一双美眸圆睁,年纪不大,却仪表堂堂,一身白衣立在河边,正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不由一阵好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只见少年拱手还礼,向尚天道:“适才虽怪在下言语莽撞,扰了阁下兄长河中沐浴的雅兴,但是这二位不仅恶语相加,还击水相戏,也似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尚天见少年虽面色依然严肃,但言语上已有了转机,忙拱手再拜,道:“实在都是在下两位兄长无心之过,小弟给兄台再次赔不是了。还望这位兄台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吧!”

见尚天一脸坦诚,而且事情也的确是因自己而起的,美少年心中的怒气早已消失怠尽,脸上却仍装得气愤不已。这时,在河中洗澡的两个家伙已经上岸了。矮木瓜见美少年仍不依不饶的样子,笑呵呵走过来,抬起一只胖手热情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兄弟,别得理不饶人了!都是男子汉,一点凉水能碍什么事儿呀!”

那少年显然被矮木瓜的魔爪拍得有些吃不消,捂着肩膀,白了他一眼,佯装生气地骂了声“该死的五短材”。谁知那矮木瓜也不生气,往近凑了凑,小声道:“兄弟,短是不错!不过,不是五短,是四短。有个地方可长着呢,专门给洛阳的美女预备着呢!”说完嘻嘻哈哈地笑了。少年呸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尚天怕木瓜哥言语上再有什么不妥得罪了少年,忙转换话题道:“兄台是否也是往东都洛阳去的,正好咱们一道前往吧,省得路上寂寞!”

“你等凡夫俗子岂配与我家公子同行,真是不自量力!”无故被主人扯了跤的老仆人,正把怒火转到了尚天头上,听了他的提议,不屑一顾地说道。

“本公子的行止用得你个奴才管吗?我偏要与这位公子同行,你要怎么着?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喊渡般过来!”美少年显然对这个老仆人毫无好感可言,冷冷的喝斥道。

老仆又一次热脸帖了冷屁股,睁巴睁巴眼睛,一溜烟跑去喊渡船去了。

尚天报了自己的姓名,并向少年一一介绍了同行的两位哥哥以及刘玉儿。少年也简单向尚天介绍了一下自己。原来少年姓李,叫李如华,家在住京城长安,此次来东都洛阳是探望亲戚的,刚才挨骂的是他的仆人徐善。

别看这徐善人不怎么样,办事倒也利落,不多时一条渡船已经靠在岸边。摆渡时大家不免谦让一翻,最后尚天和李公子并刘玉儿先上了船舱。见小船还有空位,一向不甘人后的木瓜哥纵身一跳便想跃上去。谁知人在半空时,那李公子猛地一抬腿,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可怜矮木瓜象只大粽子“卟咚”一声落在水中,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下趟吧,矮子,本公子不耻于和粗鄙之徒同舟共渡!”待木瓜一脸沮丧地站起身时,已经远去的渡船上李公子不无得意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