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男生同人彩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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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诡辩

往年六月的丰城总是燥热不堪,令人终日渗出汗珠,恨不得脱个精光。

沥青被炙烤出刺鼻的气味,令绿化带上的小草蜷缩,如同蜷缩在家里,开着空调的人们。

丰城的人们被日光抽取精气神,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可这几天的丰城却连日降雨,每天都见不到太阳,即使在正中午也不得不开灯来让室内明亮些。耳朵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是嘀嗒声。

雨水总跟阴郁缱绻,只留得波纹划出圈圈悱恻。

阵阵警笛打破了这样的陈词滥调,人们都聚集在市中心的某群重点高中外,警戒线并没有拦住潮涌的好奇。

一队警察从警戒线内向事发现场走去,为首的两个人看样子是这一队里地位最高的,一个个头较高的人说道:

“这样的案件我平生从未遇到过,整个班级的老师和同学竟然全部丧命,而且竟是以肢解……”

另一个人,面相较老,长着络腮胡,头发白了大半,队里的人都叫他胡子叔。

“不单单是肢解,还有枪杀,凶手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上一队不敢接受这样的案子,竟然把案子甩给我们,真是啊!”

“师父,这次的案件关乎着您退休的名声,我们要认真起来。”

“多说无益,小杨,我这把骨头,难道还在乎这点名声?”

进入教学楼,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到了班级外,这样的血腥味更甚,令有些警员连连作呕。

“我和师父进入看看情况,你们在外面看看有没有上一队遗漏的痕迹。”

进入班级,整个班级的地板已被血迹渍入,桌子上,椅子上,全是残肢断臂,令年近退休的胡子叔都差点吐出来。

“还是年轻人厉害啊,这样的场景还能忍得住,我是不行喽。”

“别说话,我要受不了了,赶紧拍照,回到所里再分析……”

“小杨啊,麻烦你拍完照后把这些,额……肢体尽可能的拼起来,清点一下人数,我把外面的人也叫进来帮助你。”

“师父,那你呢?”

“这个……我有别的事情,先离开一下,额……”

胡子叔忍住了强烈的呕吐感,离开了这个教室,把这一队里的人都叫了进来,自己则是跑到楼下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胃酸混合泥土与血腥,令他恍惚起来。

“还得跟媒体交代,真是的,上一队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推给我们就算了,怎么也不把消息封锁起来呢。”

提上警戒线,弯身出去,记者与人群一拥而上,问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胡子叔忙不迭的糊弄过去,这样的事情,要是全部说出去,必将震惊全国。

挤到人群外面,胡子叔总算松了一口气。

“嗡嗡嗡——”电话响起,看着局长这两个字,他不得又叹了口气。

“张军,这次的案件你有把握吗?上一队把这件事跟我汇报过了,你是否需要支援?这样的案件,恐怕不是一个人所为,你们这一队,我怕……”

市立医院内,院长室

“实验进展的怎么样?现在上面可是开始催了。”说话的男子身着黑色西装,一切都与平日里上班的普通职员没什么不同。

“放心吧,我这个院长出马,这个实验只是时间问题,等到实验成功,我必将名震四海。到时候上面也将由我掌控。”

自称院长的这个人在六十岁多,头发斑白,几块老年斑镌刻在他的脸上,后背挺拔,眼镜依旧清明,未被混浊占据。

“这样最好,记住你的身份。”说罢,男人从院长室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此人不能留。”男子对自己领口处的微型对讲机说道。

“无妨,等到实验成功再把他做掉。”

男子整理了自己的领口,袖口处赫然印着编号。

院长室内,老人得意的看着挂满墙壁的一面面印有“医者仁心”“妙手回春”锦旗,靠在椅子上,翻出了抽屉里的手机,屏幕上正是那个黑衣男子,对话一清二楚。

“哼,跟我院长斗,你们也将是试验品。”

缱绻逐渐转为闷热。

“真是的,这样的雨下完怎么一点清凉的感觉都没有啊!”人们都这样抱怨着。

一间面馆内

“怎么样,小杨?一共有多少死者。”张军嗦喽着板面,完全不在意其他客人的目光。不过这样开在偏僻地方的面馆也没什么客人。

“师父,一共有四十九人,其中一人通过他的衣服碎片分析应该是一名老师。”

被称作小杨的人说,“还有,师父,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忍着呕吐,你却在吃面吗?”

“哎呀,我也是经过很强烈的思想斗争的。不说这个了,人数对得上吗?”张军将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这正是我将要向你汇报的,少了一名学生。”小杨严肃的说。

张军顿了顿,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将所有的人杀死?学生与老师不知道反抗吗?”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对了,报案的那个人是谁?”

“是隔壁班的一名老师,他说当时正在上课,突然隔壁班传来玻璃碎了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枪响,他以为是大屏幕正在放课件之类的,但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他想去提醒,接着就是这样了。”

“有没有看到嫌疑人?”

“不知道,这些还是上一队盘问一天才知道的,那个教师被吓到了,有点精神失常。”

“学生呢?”

“那天是放半天假,这两个班是实验班,所以要上课,这个班的学生在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吓傻了,现在还在局子里面安抚。”

“啧,真是棘手啊。”张军挠了挠头,随即一口气把面全部吃完。

“老板,钱记账上了,等那天我再还。”说罢,张军快步走出面馆,开着他的电动车,往局子赶去。

面馆老板是一位已经半截入土的老人,发须全白,佝偻着背,靠在前台前的椅子上,扇着扇子,说:

“你就没给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