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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以身犯险

凡经诊断无病者,记录下姓名户籍,待三日后再确认。而诊出有染病症状者,则要带去保安堂隔离诊治。

瑶凝写着药方,看了看外面,清美的脸庞浮现一丝恻然之色。即使设立几十处确诊医营,也不可能轮得到每一个百姓。而必定也有一些百姓害怕被诊出症状,不敢前来。苗疆,注定要死许多人。

当夜,司马玉就在床上辗转反侧,直至天色泛白才迷糊睡去,合眼不久,天际便就透亮。

这日,城门口挤搡着更多人潮,司马玉简单吩咐了几句就加入医营,一边按顺序为百姓诊断,一边耐心解释为何需要三日后再确诊。一个上午过去,忙碌不停,她颇觉疲累,且嗓子发疼。

“司马玉,三十个医营都巳经设立妥当。”海风前来回报,炯炯目光扫过她有些憔悴的面容,不由压低声音:“司马玉,你先歇息会儿,莫累坏身子。”

“嗯”司马玉应声站起,唤来轮值的医者接手。

“等等”海风不放心,把了把她的脉象。

“怎么了?”

“司马玉,你现在的症状和他们有些相像”海风继续道:“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吃药,说不定歇息两日便就康复了。”

司马玉沉默片刻,才低沉着声道:“我也会医术,你不必亲自来为我诊断。”

“怕渡了病气给我”海风微微一笑,心里泛暖。

庭院中夹带着冬日的寒冷,司马玉等人坐在院子里,今日保安堂又有百人逝去。

司马玉幽幽叹息:“这都半月了,为何没有一点起色。”

“要不…”皇普邪敛了神色,眉宇间隠约浮现一丝肃冷。

司马玉听到这话,直言道:“一月之期未到,不能焚城。”

“半月内毫无起色,我们也没办法。”

水灵冷漠的扫了一眼,“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还有半月,你抓紧时间”皇普邪说出这句话转身就走。

“你…”司马玉气冲冲的回到屋子,“为什么就想不到办法。”

“你别急”黎枫想了想,缓缓开口:“若要救最多的人,惟有一个办法。”

“小淞…”司马玉惊疑地凝视他,他怎么也同意焚城。

“如果做得到决绝”黎枫一顿,终是没有说下去。

司马玉默然不响,她知道其中利害,可是怎能如此残忍,“你是否认为应当狠心决断,若我也被感染你会怎么做?”

“当权者,应该有这一份魄力”黎枫暗沉了眸色,眼神显得凝重而幽远。

“你还没回答我”司马玉看着黎枫,“若我也在里面,你是不是也会这做。”

“牺牲万余人,救十多万人,省时且省力”黎枫张口欲言,想了想,又把话咽回去。

司马玉亦不再言语,似乎有一座山挡在两人中间,‘焚城’二字成了肉中刺,连提都不敢提。

黎枫眸光微闪,把一张纸条交给司马玉,“老三的意思是今早把消息散布出去。”

司马玉拿着手中的纸条,皱了皱眉,心里浮出一丝不安,“小淞,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但有些事情,我也必须要去做。”

黎枫看着纸条,脑中不断地回荡着司马玉方才的话,自己什么时候看不透她的心思,眼神分外柔和,“不过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嗯”司马玉顺势靠在黎枫胸膛。

第二天,司马玉在隔离区,一个一个替人诊治。

“司马玉”温润的嗓音,轻淡响起。

“关恨山”司马玉举目望向屋外,“你不要进来,这里会感染的。”

“听海风说你不舒服…你没事吧”关恨山没有走近,远远地对她微笑。

“没事”司马玉轻答,眸光幽然。

“若感觉不舒服要派人马上通知我”关恨山语声沉静,唇角带着不变的温和笑意,参杂一丝怜惜一丝宠爱。

“会的”司马玉面上仍是平静,只低垂下眸子。

“只要你没事就好”关恨山深望她一眼,声线温暖。

司马玉垂首良久,再抬起眼来,那一袭浅灰色身影巳无踪影,顾不得其他,自己小心翼翼的喂药。

“姑娘,我们会不会死”一个妇人问。

“不会的”司马玉柔声安慰:“我先看看你的症状,”刚一动身,人就晕倒在地。

“姑娘,你怎么了”妇人看着司马玉大喊:“来人,救命啊!这有人晕倒了。”

“救命啊!”另外一个也大喊。

“何事慌张”皇普邪听到声音后第一个赶到这里。

“这位姑娘高热昏厥了”那人惶急回道。

皇普邪心头一紧,即刻走到里面,看着昏厥的瑶凝,急忙把她抱出屋子,快步往她的居房而去。

海风在得到消息后也赶回房间,果决地捉起她的手腕,细细把脉。

“出什么事了”关恨山也赶了过来,自己刚走就出事,难道是被传染了。

床铺上,女子微微蜷着身躯,面色潮红,额上渗着冷汗。

“唔”无意识间,司马玉发出低微的**,两道弯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诊脉片刻,海风心中一沉,看着样子是染上瘟疫了。

“这是怎么回事”黎枫咬牙切齿:“不是让你好生照顾,你怎会带她去隔离区。”

白露急忙比划。

“算了”关恨山淡淡的开口,“海风,她怎么样?”

“染上瘟疫了”海风放下司马玉的手腕。

水灵神色之间透着一股子悠然,似乎早就在知道一般。

“喂喂喂,你们守着我干什么”司马玉迷蒙转醒,睁眼见有一道身影站立床前,神智越发迷糊起来。

“可还好?”看她嘴唇干燥,海风走去桌旁顺手倒了一杯清水递到她手上。

司马玉怔怔接过,低哑着嗓子道:“看来我运气背,染上瘟疫了吧。”

“你还笑得出来”海风紧咬着牙,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定然已经可以让司马玉死上千百次,可是,此刻,他竟然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司马玉摸着自己的头:“这下好了,我就不用再四处奔波,从明日起就可以好好休息。”

“别担心,我会在你身边照顾你”黎枫温软了语声,宽慰道:“这里有齐全的药材,你好好静心休养几日,很快会好起来。”

司马玉只是点头。

水灵看着她的目光,逐渐生了疑虑:“你是否有话想说?”

司马玉敛目,撑着身子靠坐起来,低低道:“我之前在配置一种新药,”顿了顿,抬起头继续道:“或许能治愈初染病的患病。”

她想以身试药?黎枫心中震动,眼中升起几分怒气,“我不准你这样做。”

司马玉低叹,后抬首淡淡微笑,“此药是我亲手所配就算我没被感染我也会试药,新药若是有效,就有九成机会。”

关恨山心里存着一个疑问,强自压下,只道:“你先歇息,这事交给我,我先去看看再说。”

司马玉颔首,略带倦意地阖目躺下。

皇普邪出了屋子,皱着眉问,“为何要让她试药?是何药方?风险可大?”

黎枫沉默了须臾,才淡淡开口:“是她的意思,我只能选择相信她,新药一定会有风险。”

“莫不是以毒攻毒?”关恨山敏锐地听出她话里含义,“有几成把握?”

水灵轻轻摇头,未作回答。

“我不同意让她冒险”海风直言道:“她现今只是染病初期,治愈的可能性颇高。但留下试药却是九死一生,就算最后能够治愈她,也有可能残留毒素于她身体里。”

“这些利害关系,身为医者的她难道会不知,她坚持要试药,又能怎么办”水灵平静道,似乎在述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就不该研制这样的药”关恨山脱口斥道,言毕,自己都不禁一愣。

水灵不吭声,平淡注视着他,一双黑眸幽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波动。

“对不起,在下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关恨山微鞠一礼,诚挚致歉。

水灵冷淡道,“若她知道你如此关心她,她也会高兴的。”

闻言察觉了端倪,皇普邪等人扭头回看,果然见司马玉脚步虚浮地站立不远处。

“怎么不在房里歇着。”

关恨山正要朝她走去,谁知她突然掉头,一言不发地回房。

然后传来她的声音,“水灵,我们今晚试药。”

“哦”水灵也跟着她进屋。

黎枫一脸担忧的看着司马玉,试药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司马玉看着他微微一笑。

试喝了第一剂药后情况良好,未现不适之状,水灵稍安下心,坐在床沿,目光定定,凝视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这左边的脸如远山的黛眉,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细微的异响倏然传入耳中,水灵僵了神色,保持之前的模样地站起,替床上的人掖好被角,才转身出了房间。

“来信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小巷,水灵将信笺取下,看来我们也该早作准备。

‘砰’一阵异响传入耳中。

“糟了”水灵忙往这边赶。

半夜,司马玉一手撑着身体,趔趄地跌到地上上,只觉心如刀绞,疼痛难挡。

“小淞”司马玉勉力扬声唤人,这人去哪儿了。

门外无人响应,定是去查探消息了,扯唇苦笑,心口阵阵剧痛,犹如被人狠狠剜肉,她蜷缩地抱住自己,仅过片刻,已是浑身冷汗透衣。

“司马玉”关恨山直接闯进屋,见状大惊。

“不要惊动任何人”司马玉用力压着胸口,勉强抬起头,嘱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病了。”

“好,你先别说话,我马上为你运功”关恨山扶起司马玉,双手运气打在她的后背。

一股暖流注入司马玉体内,不到片刻又被反弹出来,汇聚真气无法进入司马玉体内。

关恨山大惊,当下替她把脉,手未摸到脉搏便被人用绸带隔开。

水灵扶起司马玉,瞪着关恨山,“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替她把脉”关恨山心中忐忑着,隐约浮出一丝不安,司马玉好像有些不对劲。

水灵脸色一沉,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的事不用你费心”,把脉,眉头一皱,急忙替她注入真气,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