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民间奇谈胭脂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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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过来好几天,从荒坟村传来消息,说有人见杜娟回来了。

卢师傅、赵梁、赵庆、潘森等人合计着,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杜娟,思来想去,大家都不敢冒然行动。

毕竟,谁也不知道杜娟法力有多高深,只是进入她满是残尸和血腥的密室中,都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对付这样可怕的对手,众人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赵梁问傻大成:“杜娟有什么弱点,她平时最喜好什么?”

“花衣服、花裙子,娟子爱穿新衣服。”傻大成又笑道:“嘿嘿,我买不起……”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做一件衣服送给她,在这件衣服里暗藏机关。”

听到赵梁的提议,卢云也说:“对,我们投其所好,趁她不注意穿衣服的时候,对她下手就能击败她了。”

“我可以用捆妖绳、恶灵符咒和裹尸布为杜娟做一件寿衣,咱们找机会送给她,定能出其不意降服她。”

为了保险起见,乐成说要往寿衣里融入恶鬼之血,他特意掘开了很多枉死者的墓穴,挖出污血浇灌进寿衣材料里。

随后,乐成念着咒语,将恶鬼从坟墓中召唤出来,让它们附身到那件寿衣中。

卢师傅心灵手巧,收集完足够的裹尸布、符咒后,便将捆妖绳拆成细线,穿针引线缝缝补补开始制作寿衣。

不多时,一件深蓝色的长裙做好了,由于融入太多恶鬼之血的缘故,还透射出诡异的红光,看起来倒挺好看的。

为了让杜娟放心地接收她的“礼物”,赵庆建议潘森扮演成邮递员,谎称这“礼物”是她男朋友送给杜娟的。

赵梁还特意为潘森找来邮递员的服装,给他配了一辆二八自行车,他挎上邮包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乡间小路上,还真像一个邮递员。

众人在荒坟村前的路边埋伏着,守候了好久,终于等到了杜娟出现了。

杜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微笑着行走在崎岖的路上,迎面见到了一个人,哦,原来是邮递员,她脸上显出企盼的希望来。

潘森推着自行车向杜娟走来,见她明眸皓齿的俊俏模样,便不那么紧张了。

“你、你是杜娟吗?”

潘森还是有些害怕,毕竟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美貌女子是堕入邪道的恶魔,万一她发现自己的计谋,当场把他掐死、捅死也说不定呢。

“哦,我是杜鹃呀,请问有我的信件吗?”

“有、有的,你男、男朋友让我把这份信送给你,是给你的、的礼物!”

潘森说完,赶紧低下头,用颤抖的手从邮包中掏出给杜娟的寿衣,伪装成“礼物”送给她。

“好的,让我看看,他给我送啥惊喜啦?”

杜娟嬉笑着接过“礼物”,拆开一看,是一件蓝绿色的长裙,竟然还散发着高贵的红光!真是太好看了,就像她梦寐以求的婚纱一样。

“哈哈,真是太漂亮了,思远真会体贴人,他太懂我啦!”

“那、那你就穿上,看合身吗?他说了,如果不合适,可以找商家换。”

潘森机智地在一旁建议,杜娟听后爱不释手地打开长裙,准备先试穿看看。可没想到刚把长裙拿到胸前比划,它就“嘶——”地一声缠绕包裹住了自己。

“啊——这是怎么回事——”

杜娟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她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手脚惊恐地乱抓乱挠,极力想挣脱寿衣的束缚。

“哈哈哈,杜娟你中计了,受死吧!”

赵庆大笑着,和荒坟村的众人冲出打埋伏的小树林,将杜娟围了起来,他们手持短刀、木棍,唯恐对付不了杜娟。

“别轻敌,大家千万小心杜娟!”

赵梁从人群中走出,卢师傅跟在他身后,他们疏散了围观的人群,让众人保持警戒,随时准备和杜娟做困兽之斗。

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没人敢靠近危险的杜娟,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会不会撕破寿衣,召唤恶灵凶狠地攻击周围的活人。

可好几分钟过去了,随着寿衣上的恶鬼不断撕咬杜娟,人们只听到她哀嚎的哭泣声,她痛苦无比,凄惨地哀求着众人放过自己。

“啊——我好疼……”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做错了……什么……”

杜娟的惨叫声听得人撕心裂肺,赵梁和卢师傅见她如此可拉,犹豫了,这惨烈哀伤的求救声听起来太真切了,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杜娟的伪装?

赵梁心软了,想上前解救杜娟,却被赵庆制止了:“梁叔,您忘了?杜娟可是在密室里害死过人的,那具尸体、还有她召唤恶灵害天虎的罪行?”

赵梁退却了,继续看着杜娟,恶鬼在她背部撕裂出巨大的血痕,不断地舔舐、撕咬着她的肌肉。

她疼得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跪着、爬向几步之外的众人,用细微颤抖的声音哀求:“饶……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哈哈哈哈,杜娟,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吧?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向男人们求饶,然后在大家的唾弃中痛苦地、无助地死去吧?”

“是你!乐成!”

杜娟恶狠狠地念出他的名字,众人循着笑声望去,见傻大成狂笑着走来,他的手中还提着吊死鬼的夺命绳索。

“傻大成……你——”

赵庆愣住了,因为眼前的“傻大成”满脸阴沉,眼睛里透着杀气,根本不是平日里那个流着大鼻涕,见人“嘿嘿”一笑的傻大成了,他变了!

乐成不理睬赵庆,走到杜娟面前,俯下身子捏住她的面颊,俊俏白皙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此刻流满泪水的小脸儿被乐成无情地把玩着。

“哟,多么好看的美人儿啊,曾经多么高冷傲慢的女神,杜娟,你看看你,怎么现在像条狗似的跪在我面前?哈哈哈,你可真是可怜……”

乐成用力一提,把瘦弱的杜娟从地上拎起来,攥住她的衣领,肆意地凌辱她。

“你不是想挣脱这件寿衣吗?来,我就帮你撕开,让全村男人们都看看你丰满的身子,让你好好感受什么叫羞辱……”

说着,乐成便用力撕开了杜娟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肩膀,他发泄着暴欲,要好好糟蹋羞辱杜娟。

“乐成,不许你这样对你媳妇,虽然她曾用邪术害过人!”

执事赵梁怒斥乐成,对方却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媳妇?你们还真的以为杜娟嫁给了我?杜娟可看不上我,她可是清高骄傲得很呐!”

“嫁给你?我早就看出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对妈妈都能那样,还会对别人好?你真让我恶心!”

“我呸——”

杜娟愤怒地向乐成脸上啐去,乐成感到脸上黏糊糊的,却并不恼,伸手抹去之后,将杜娟用力一扔,像丢垃圾一样扔到路边。

乐成望着忠贞的杜娟,恶狠狠地说道:“杜娟,你可知道我曾经多么喜欢你?多少次?我鼓起勇气,向你表达爱慕之情?可你始终对我冷若冰霜,视而不见!你何曾关心过我!你何曾爱过我!”

“你越是对我冷漠,我就越恨你!”

“那天,当我看到你和那个叫萧思远的男人走在一起时,我的心都碎了!我恨不得杀了你,杀了萧思远!”

“可是我却不忍心,因为我太爱你了,梦里都是你。我整日沉浸在你嫁给我的臆境中,为迎合村里人调侃的乐趣,我还故意编造了‘喜当爹’的绿帽子故事,就是把你丑化成一个荡妇,以便我展开报复行动。”

听到乐成这样说,赵梁气愤地质问他:“乐成!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在骗我们?杜娟根本没有堕入邪道,也没有召唤恶灵害人吗?”

“是啊,梁叔,你总算明白过来了,可现在未免太晚了吧?”乐成得意地炫耀,“长久以来,你们都夸我是孝子,其实那都是我的表演罢了。我的老妈根本没有得病,她是被我打残的,她之所以会变得又聋又哑,也是被我‘治’好的。”

“我不得不把她整成那样,免得她整天多嘴多舌,到处说我闲话,坏了我的好事!”

联想到乐成家徒四壁,老妈妈住在寒冷简陋的土坑中,众人气得纷纷大骂乐成是畜生,赵庆也质问他:“那天我们看到右厢房的棉被、沙发,这样豪华舒适的居住环境其实你早就准备好了的?后院密室里害死的人,满地的符咒,也是你干的,故意伪装是杜鹃在使用,好嫁祸给她?”

“哈哈哈,没有错!从始至终,杜娟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她不会邪术,更没有嫁给我。至于村里人曾看到的杜娟,那只不过我用障眼法变的纸人,临时伪装欺骗你们的。”

“我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孝子,豪华舒适的西厢房就是我曾居住的地方,至于我妈就住在东厢房,我才不管她的死活呢!”

“哈哈哈哈,你们都被我骗了,都以为我是憨厚孝顺的傻大成呢!这可真有意思!”

乐成笑得弯了腰,他得意忘形的样子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赵梁率先冲上来准备揍他一顿。

可没想到,乐成轻易就避开了赵梁的拳头,他飞起一脚,就往赵梁腰腹部踢来!

赵梁被乐成踢伤,在众人搀扶下痛苦地离开战场。

赵庆气不过也冲上来和乐成搏斗,可三两个回合下来,赵庆也被乐成打得够惨,肋骨都快断裂了,只好忍痛败退而去。

“乐成,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我卢云竟然教出了你这样的畜生,我今天一定要清理门户!”

卢云道人冲了过来,和乐成打起来,他几次拳脚攻击都被乐成格挡开来。而当乐成发力向卢师傅腹部、面颊、脖颈出猛击时,他吃了几招,剧痛使他差点摔倒在地。

幸亏潘森及时冲上前去,挡住了乐成的继续进攻,这才救下了师父卢云。

卢师傅毕竟年岁大了,搏杀格斗自然打不过乐成,他便施法准备放出“焚寂”法术,摄取乐成的灵魂控制他。

卢师傅将几张符咒扔向空中,用剑刺穿符纸,口中连连念动咒语,一股蓝色气流喷涌而出,汹涌地向乐成袭来!

乐成在他面前凭空画出一道巨大符咒,他也念动咒语,用符咒壁垒挡住了卢师傅的焚寂抽魂之法。随后他伸手向卢师傅抓来,一股黑色的气流刺穿了卢云的身体,他的灵魂被不断地吸走,吸到乐成手掌边,变成一团黑色的魂状烟雾。

“焚寂!炸灭!”

乐成将灵魂扔向卢师傅,黑色气状烟雾在后者面前爆炸,那是他的灵魂啊!

卢师傅瞬间被炸得吐血,他的魂火不断灼烧着自己,疼得他惨叫不已。

“乐成!你……竟然完全学会了焚寂害人的法术!”

“没错,《鲁班书》在这里,被我偷过来的,谁让你整天当个宝贝似的不给我看?”

卢师傅被潘森扶起,依然在责问乐成:“你偷走我《鲁班书》干什么?要用里面的邪术害人吗?”

“怎么能叫害人呢?我可要从里面学很多本事,以后到大城市里给有钱的老板招灵做事情:帮他们除掉碍事的人,帮他们搞到想要的女人,老板们一定会重重酬谢我的。师父呀,你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咋不知道变通呢?整天靠扎纸人能赚多少钱呢?”

“我才不赚你的黑心钱,你会遭报应的!”卢云大声要求道,“乐成,你把《鲁班书》还给我,我不允许你用它害人!”

“你做梦!你以前不愿意教我法术,我只会装疯卖傻跟你扎纸人,目的只是为了偷学你厉害的法术,可是你不肯交给我,我只会偷走你的宝贝,现在我到手了,怎么会把赚钱的圣经交给你?”

乐成收起《鲁班书》,丢下被打伤的卢师傅不管,继续用焚寂术残害杜娟,不断吸走她的灵魂。

看到杜娟痛苦的样子,乐成还是不满意,他暴虐地撕开杜娟的衣服,肆意蹂躏羞辱她,杜娟痛苦极了,也羞耻极了,她为了不被乐成羞辱糟蹋,一怒之下冲向路边的石头上撞死了!

“哼!装什么贞洁烈女?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杜娟,我爱你,我更恨你!我得不到你,所以要毁了你!”

乐成狰狞地看着杜娟最后一眼,恶狠狠地诅咒着,最后狂笑着离开了。

荒坟村的人傻傻地愣在他身后,过来好久才敢围过去收敛杜娟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