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宫斗权谋朝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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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贵妃娘娘自然会答应白霁雾。赏菊宴赏菊宴,一为赏菊,二为选妃。若未来的皇子妃腹内无半点墨水那传出去也实在是丢人,所以这诗词大会,于贵妃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毕竟她的儿子——四皇子也已是弱冠之年,可以选妃了。

“那便以菊花为主题,各家公子小姐各背一句诗,可自拟,但不可重复。”

菊花...倒不算太难。幼时教我功课的先生就告诉了我许多,归雨既然上完了私塾,那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贵妃娘娘点了我名,让我开个头,我略微思索了会儿后: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归雨接了句“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

当真是百花争艳的盛景。可惜到后面人愈是少了,会的诗句皆已被人说去,现在还能继续参与的人,几乎都是这一辈的佼佼者。

不知不觉间又轮到我了...在我考虑是接着背诗还是编诗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句: “快来人啊,抓刺客!”

那人话音刚落,场面便变得混乱起来。身后传来白霁雾的惊叫声,这使我清醒很多。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现在就算着急,也于事无补,刺客已经近在咫尺了。我躲在屏风后,心中盘算禁卫军应该是快到了,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放我走!不然这位小姐就没命了。”我探头往外看了眼,见刺客挟持的正是……归雨。而贵妃此时也缓过神来,假意应下刺客的要求。而我则趁机去寻禁卫军统领提前在出宫路上设下埋伏。

我急匆匆的跑出御花园,沿着小道一直跑到宫门处,恰好见到正往御花园赶的禁卫军。我拦下其中一人,与他道明原委,请他将统领喊来并在宫门处设卡拦截。那个小侍卫点头应下,随后便往前方跑去,我看到一位身披盔甲的少年向我走来,刚才那个小侍卫与我说,那人便是禁卫军统领顾北扬。

他走我跟前,问,我是谁。我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作辑道: “永乐伯爵府宋沫欢,见过统领。”片刻后又道: “御花园内的刺客挟持的是镇国公府二小姐苏归雨,此刻应正往宫门处逃逸。还请统领设防拦截。”

他点头应下,后挥手示意禁卫军前去布防。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便跟着一同去了宫门。他……就这么相信我真的是永乐伯爵府的宋沫欢?罢了,还是救归雨要紧些。

约摸着一盏茶的功夫。我在城墙上瞧见远处有两个身影正往这走,看样子定是刺客和归雨无疑。只待二人即将走出宫门之际,顾北扬一声令下,禁卫军整装待发。那名刺客的眼神倒是不错,竟看见城墙上埋伏的人。他手中的剑逼近了归雨的脖颈,隐隐有血珠渗出,他这是打算同归于尽。我微微阖眸不愿面对接下来发生事情。良久我却并未听到归雨的喊声,我此时又听到身旁顾北扬的声音: “快追!刺客的左肩中箭,应该是跑不远。严查京城附近所有医馆看有无箭伤患者。”我睁眼看了看,见归雨无事,便放下心来。地上余下了些血迹,不知是刺客的、还是归雨的。

我下了楼,跑到归雨面前,见她发丝凌乱,脖颈上的血印清晰可见。她往日从不会这样狼狈的,我将她揽到怀里,安慰道: “归雨,归雨,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呢吗。”

她此刻像是再也忍不住了,在我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一行清泪划了过去,我说: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一辈子吗?怎么现在哭成这样了,那以后还怎么保护我呀?”

归雨终于笑了,她带着些哭腔与我争辩: “宋浅云!你居然不相信我,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的。我刚才...刚才那是感动你会为了我跑出来搬救兵!才不是被吓的呢。”我点头应和着她的说法,为她将碎发别到耳边,再牵着她的到了顾北杨面前,与她一同行礼拜谢: “多谢顾大人救命之恩。这个恩情我日后定当相报。”

他好像不是很喜欢说话。看了眼我和归雨后,就带着人走了。看方向,大抵是去御花园吧。不过这些与我无关,我和他日后大抵也不会再见了。我最后看了眼他离去的方向,然后带着归雨一同出宫。

马车依旧沿着古道,逐渐驶入了繁华的街道。宫中今日出了那么一遭,想来皇上会大发雷霆吧,很快应该就会全城戒严了。也不知父亲明日上朝会不会被皇上的怒火波及。散散二三事却弄得我心神不定,我倚在窗边,凉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吹散了我心头的琐事。

“小姐,到了。”

侍女的呼唤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挑起帘子见天色已晚,心下一慌,坏了,我出发前同母亲道,最多半日便回来了。结果我出去一日未归,音信全无,宫中进了刺客之事想必也传了出来,母亲大抵都急坏了。我抓着侍女的手借力跳下了车。快步往里头走去,瞧见屋内的灯还亮着,叹了一声,早知刚才就让人给家里送个信了,也不至于让母亲等那么久。

我回来的消息,自有小厮禀报。母亲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我看见她眼眶红了,想来是刚哭完没多久。她问: “在宫中,一切可好?”我颔首应到一切都好,让她不必担忧。她可能是看我不愿多说,便让李嬷嬷递给我一盒凤梨酥,嬷嬷说这是夫人一早便命小厨房备下的,热了一次又一次,见我回来刚又让人去热了下,怕我一天没好好吃饭,突然吃些凉的会不舒服。

我接过食盒,与母亲又聊了些家常后,就回了自己院子。我在房中品着香茗,吃着凤梨酥。蓦然想起那手持碎玉剑的少年,他姓顾,而京城中唯有兵部侍郎是姓顾,听闻前些日子兵部侍郎的次子入宫做了统领,想来那顾北扬便是了。

想通这一切的我心情莫名好了许多,连今日在宫中遇到刺客的躁意也消失不见,这人,还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