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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笑里藏刀

正在思索之际,他听到了祁绣绣的呼救之声:“庄赞助我!”接着又听见关无瑕道:“大师哥,你真的打算要祁姑娘的命么?”阮无邪大声道:“那当然,此仇不共戴天!”

祁绣绣见庄赞迟迟不来相救,心已渐渐凉了,看来他眷恋教主之位已不可自拔,而对自己与他的情谊已全然不顾。眼泪夺眶而出。

祁绣绣大叫一声:“庄赞,你好自为之!”便向关无瑕冲去。她已看出五人中关无瑕武功最弱,是个突破口。阮无邪大叫:“不好,贼婆娘想逃!”说时迟,那时快,祁绣绣长练挥出,卷住关无瑕手中长棍,向后回拉,木棍被向后甩去,杨无穷一剑将木棍削为两段,祁绣绣趁机施展轻功,左脚在关无瑕肩上一借力,瞬间奔出老远。

阮无邪见祁绣绣冲出了包围圈,气得大叫。杨无穷一剑掷去,祁绣绣觉察身后风响,忙侧身躲避,利剑从她左臂擦过,留下一道血痕,她加快脚步,只听见庄赞大喝:“杨无穷,你也太狠毒了!”心中一软,心想庄赞毕竟也非全然无情无义,但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赶快脱身。

烟雨教五大弟子见祁绣绣逃跑,一齐追去。晁无拘边追边向周无忧道:“无忧,去召集教中弟子阻击敌人!”周无忧道:“是。”忙去喊人。庄赞大急,心想这下如何是好。

这时,一名迎客弟子跑来,大声道:“天涯派掌门云疗怜前来拜山!”

晁无拘停下后道:“大家先别追了,迎客要紧,听说天涯派是北方的大门派,我们可不能怠慢。”阮无邪道:“不行,先把那婆娘抓住再说。”关无瑕劝道:“大师哥,我瞧祁姑娘人不错,就放过她吧,何况她还是咱们教主的朋友。”阮无邪大怒道:“难道我的右臂便被她白打断了不成?”

“是谁这么大胆打断了这位大侠的右臂?”一声高呼由远而近传来,众人均吃了一惊。

转眼间,一人已飘然而至,他身后跟着十余人。此人身材高大,面目丑陋,脸上布满皱纹,一身蓝衣,双目有神,不怒自威。

这时,从关无瑕喊来的人丛中传来一个喜悦的声音:“云掌门,你怎么来了?”

说话之人正是申船,而“云掌门”正是天涯派掌门云疗怜。

云疗怜望见了申船,道:“申兄弟,你还在这里呀。”又向烟雨教众人道:“在下天涯派掌门云疗怜,特来恭祝庄教主执掌烟雨教,因有些事来得晚了,望庄教主见谅。”说罢抱拳行礼。

庄赞忙抱拳还礼,说道:“久闻云掌门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适才那一声高呼,足见阁下内力非凡。”他接着向云疗怜介绍了烟雨教众人。云疗怜也向烟雨教众人介绍了自己的随行者。主要人物是他的军师叶拟沧和三勇将陈雾、许仅、鲍坛。

众人交谈甚欢。只有阮无邪因祁绣绣逃去而闷闷不乐。

庄赞心中暗自高兴,心想这云疗怜来得太及时了,真是太感谢他了,自己虽说没有帮助绣绣,但她毕竟脱险了。又想到了她的眼泪,定是恨自己不帮她,所以伤心至极,但自己也有苦衷,不知道那一剑伤得她重不重,恐怕日后再无相见之日了吧,只能默默为她祝福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得云疗怜叫他:“庄教主,在下有一件礼物相送。”庄赞道:“多谢云掌门。”云疗怜吩咐许仅道:“将礼物拿给庄教主。”许仅从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个盒子,慢慢走向庄赞,说道:“庄教主,这是一柄匕首,锋利无比,教主可作防身之用。”走到庄赞身前,庄赞正欲伸手去接,许仅却将盒子打开,拿出了匕首,慢慢将匕首从剑鞘中抽出,只见匕首光滑无比,泛着银光,显是极为锋利。许仅道:“庄教主,你瞧这匕首可好么?”庄赞正欲赞一声:“好匕首!”还未说出口,突觉身子一歪,脖子一凉,猛地醒觉,原来匕首已抵住了自己喉头,许仅大喝一声:“别动!”庄赞出了一身冷汗,不知他为何突然翻脸。

烟雨教众人都惊呆了。只见天涯派众人纷纷从衣襟中抽出隐藏的兵刃,烟雨教众人也随即持兵刃在手。

云疗怜发出一阵大笑,说道:“谁都不要动,不然你们教主就没命了!”晁无拘道:“不知敝教与贵派有何过节,望明示。”

云疗怜大喝道:“将兵刃都放下!”

晁无拘大叫:“不要!”

这时军师叶拟沧说道:“许兄弟,在庄教主脸上留个记号。”

只听关无瑕一声大叫:“不要!”随即将剑抛到了地上,并对晁无拘说道:“二师哥,叫大家把兵刃放下吧。”晁无拘道:“不行,我们把兵刃都抛了,那时候他们再来杀我们,岂不是如杀鸡宰羊一般么?”关无瑕哭道:“那庄赞、庄赞……”

叶拟沧接着道:“既然你们执意不肯救你们教主,那,哈哈!”发出了一阵极为阴险的笑声。

云疗怜可不像叶拟沧一样有耐心,他早就忍不住了,这时见对方不肯妥协,觉得只好硬拼了,叫道:“兄弟们上!”于是众人便持兵刃打在了一起,只留下叶拟沧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关无瑕恨叶拟沧要划伤庄赞的脸,提剑向他奔去,叶拟沧虽是足智多谋的军师,武功却极低,胆子又小,拔足就跑,边跑边叫:“掌门救我!”云疗怜忙叫两人去保护他。

烟雨教五大弟子中杨无穷武功最高,江湖中人尽皆知,因此云疗怜直奔杨无穷,与之剧斗。云疗怜使的是一根铁棒,杨无穷举剑相迎,棒剑相交,火星四溅,杨无穷回剑,手腕一转,向对方臂膀砍去,云疗怜一棒向剑打去,杨无穷利剑险些脱手飞去。

云疗怜步步进逼,一根铁棒舞起来呼呼风响,杨无穷不断后退,自知遇到了强敌。

杨无穷使开烟雨剑法,立定脚步,凝神迎敌。几个回合下来,渐处下风,只守无攻。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飞镖,向云疗怜掷去,正中他的肩头。云疗怜大叫一声:“恶贼,竟敢用暗器伤我!”抡起大棒向杨无穷天灵盖砸去,这一下又快又猛,杨无穷躲闪不及,登时头骨碎裂,鲜血四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可怜烟雨教第四大弟子,武功威震江湖的一代英豪杨无穷今日命丧铁棒之下。

云疗怜拔出飞镖,肩头鲜血直流,他也顾不上包扎,因为晁无拘、周无忧见师弟惨死,二人齐来找他报仇。

烟雨教中人个个愤怒异常,平时杨无穷为人极好,教中兄弟有事找他帮忙,他绝不推辞。此时“为杨兄弟报仇”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庄赞被抵住喉头,动弹不得,心中极为盼望有人来救他。果然穆坛坛主封夕暮持剑前来。许仅大叫:“别过来,过来你们教主就没命了!”同时命令庄赞道:“你叫他别过来!”为了让庄赞说话顺畅,许仅让匕首离开了点庄赞的喉头,但也仅有一手指粗细的距离。

庄赞正欲说话,封夕暮看准时机,出剑向许仅手臂削去,但见一道白光闪过,许仅的半截手臂掉在了地上,伤口处鲜血直喷,痛得他几欲晕去,口中啊啊大叫。

庄赞乘机脱险,但看见地上的手臂,也着实心惊肉跳,忽然看见一人在封夕暮身后欲施偷袭,大叫:“封坛主小心!”但为时已晚,那人将一把大刀捅入封夕暮后心,又立即抽出,封夕暮倒地而亡,鲜血流了一地。

庄赞大怒,拾起地上匕首向那人掷去,却被那人轻易躲过。庄赞大惧,只见两人上前缠过那人,斗不过十回合,便毙了那人。庄赞识得那两人,正是底筝堂堂主姜浮和古道堂堂主丁循。

姜浮道:“教主快撤!”庄赞道:“大敌当前,我怎能先逃!”丁循道:“顾不得那么多了!”抱起庄赞便奔。

二人携庄赞跑了约摸半个时辰,来到一处房屋前,三人进去后,见里面有十余名兄弟。众人见到庄赞,齐道:“参见教主!”并跪下行礼。庄赞忙道:“众位兄弟请起。”

丁循将教中的大变故向他们讲了,并派了数人前去打探消息。

庄赞甫经大变,不知所措,向二位堂主询问该当如何退敌。丁循道:“此时总舵烽火台必已点燃烽火求救,到时四分舵来到,必杀他个片甲不回!”庄赞道:“他们带的人不多,还用得着分舵增援么?”丁循道:“他们此次来袭,必是有备而来,人数定不会少了。”姜浮道:“而且他们中高手如云,唉,可不好对付。”

庄赞此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道:“天涯派和本教结下过什么梁子?”

丁循道:“这也是我的疑惑,他们和我们从没有来往过,这梁子从何说起呀?”

姜浮道:“在分舵到来之前,我们只能召集各堂各坛兄弟,与他们一拼了。”

于是,丁循和姜浮去召集兄弟,留庄赞在此等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