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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御剑飞行

白壁沉满心欢喜看着无闻离去,欢喜的像收了七八百个红包恶童,他觉得这是好消息,是上天恩赐的,所以要好好庆祝一下,先跑到山神庙磕头烧香,他这次烧香磕头时间居然长,然后跑到街上又找酒找女人了,他觉得这样才是好好庆祝,否则就对不起这好消息了,事实上有没有这好消息都一样,他都会去找酒找女人,也许为了庆祝一下他会觉得不同,事实上没有不同。

这也许是典型江湖败类思想。

老板看见他过来满心欢喜却被推开了,他提了坛酒就去了雅间,拍开泥封嘴巴就对了上去大口使劲喝着,感觉像死囚的最后一次酒,连碗都懒得用,就这样喝了很久,他才停下来说话,“去找十来个漂亮女人过来,衣服少穿点,又冻不死人。”

老板点头哈腰出去,转过身的时候脸色立刻变了,他想说的是,“什么玩意,谁生出这么个玩意,早点跟这玩意一起被这雷劈死吧,越早越好。”

有些人变脸简直比放屁还快,这也是被生活所逼,所以要拼命隐忍着,也许隐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许隐忍的结局大多数人必然会得到想要的。

白壁沉不记得换了几次,他躺在狭路上睡觉等着,也在舔舌头,仿佛意犹未尽。

未时将到未到,已起风。

白壁沉睁开眼就看见了无闻,这人一身漆黑,漆黑而寂寞,寂寞又不好意思,此时就不好意思,他双手一礼,“实在抱歉,打扰壁君休息了。”

白壁沉微笑摆手,“没事。”

洛奇来了,他不是走来的,也不是跑来的,更不是飞来的,是骑着剑过来的,他面黄肌瘦,一副仙风道骨样子,有长长的胡子,是黑的,很稀显得营养不良,衣服很破旧,也很单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比要饭的更厉害。

他过来就向无闻轻轻一礼,“久仰久仰。”无闻也回礼,“久仰久仰。”

白壁沉知道这种人,这种人礼数绝对不会少的,没了礼数简直比没了命还可怕,如果说礼数比命重要,他们绝对会同意的,白壁沉认为他们就是一根筋不懂得转弯。

洛奇走到白壁沉跟前,轻轻一礼,“久闻决斗者白壁沉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幸会幸会。”

白壁沉忍住呕吐,笑着也配合一礼,“幸会幸会,洛奇兄剑境高人一等,实数当仁不让,真乃华山一绝,南天一柱,握剑楷模,吾辈榜样。”

洛奇脸色居然变了,他握住白壁沉手沉声着,“壁君说笑了,笑话老夫了,实在严重了,真乃不敢当,真乃惭愧。”

白壁沉眨眨眼,仿佛觉得惊讶,“怎么惭愧了?你还配不上吗?”

洛奇居然脸红了,“真的配不上。”

无闻轻轻把手伸进布幔,其实他是捂住嘴忍住笑出来。

白壁沉当然不会只是这样斯文的磨牙,“你几天没吃饭了,看我怎么跟看饭似的。”

一根筋当然听不懂这挖苦人的话,所以面不改色,谈吐照常,神情未变,“壁君这是何意?老夫肚子尚饱,何来没吃饭一说?”

无闻干脆转过身,生怕忍不住失礼。

白壁沉又眨眨眼,仿佛没缺德够,“你这辈子睡过几个女人?是不是很漂亮?屁股很白?”

洛奇脸上露出红晕,他居然不好意思了,“壁君见笑了,老夫没有妻子,未曾与女人云雨过。”

白壁沉不眨眼了,又咬牙大口喘气,瞪着洛奇,好像很佩服很敬仰,实际上他很可怜还同情,“光凭这一点就是吾辈学剑的榜样。”

“实在不敢当,实在不敢当。”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壁君问就是了。”

白壁沉认认真真又神神秘秘问着,“你就不想跟女人睡觉吗?”

这句话好像牵动洛奇哪根筋了,他睁大眼睛脸色又变了,连胡子都在打颤,仿佛遇到了绝世高手似的,“女色能瓦解男人意志,别说靠了,就是想都不能想。”

白壁沉傻住了,连鼻涕下来都忘了擦。

他还想问却被无闻拉住了说可以决斗了,所以白壁沉跟洛奇分开了。

洛奇拔剑,他的人立刻站在剑上飞了。

白壁沉也拔剑,却只是握剑看着,他忽然想骂这厮,说好决斗自己却站在剑上到处飞,这是哪门子决斗?

洛奇单手轻灵变换,脚下剑忽然直刺白壁沉,极快极猛,眼看着就刺到白壁沉身子了,洛奇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可就在刺到的一刻,白壁沉身子忽然神奇般扭动,然后就躲了过去,洛奇几乎能感受到剑锋与白壁沉心脏摩擦的情况。

洛奇冷笑,“怎么样?是不是怕了?”

白壁沉弯下腰呕吐,他竖起大拇指,“太利害了,我能不怕吗?这不废话吗。”实际上他想说的是,“你是鸟人吗?转的我头都晕,不想跟我决斗说就好了,用得着这么飞吗,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干脆不要找女人睡觉了,找乌鸦睡觉算了,反正你们都一样会飞。”

洛奇单手轻轻变换,剑下沉刺的更快,他觉得这一次能刺中,可是错了,没有刺中,第十剑已落空,他索性落地认输了。

他垂下头,说出了剑客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我败了。”

白壁沉去安慰,“你没有败,只是不愿意继续,如果再继续下去,我说不定就死了。”

洛奇大笑着离去,无闻也离去。

天地间仿佛就剩下白壁沉一人,他仿佛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坐在狭路旁,心里莫名的涌出难过、孤单,好想找个人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只要不是熟人就行,他忽然觉得好寂寞,是深入骨髓的寂寞,所以他无论喝多少酒睡多少女人都无法赶走那种寂寞。

他走在冰冷的长街上,街是冰冷的,心更冰冷,忽然觉得自己跟孤魂野鬼似的,没有该去的地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这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种病,这种病也许只有家能治愈,家的温暖和关爱足已治愈所有在外漂泊忍受生活毒打的浪子创伤,可他的家可以吗?

他的家人都把他当外人,当成工具,一个时刻都会报销的工具。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落泪了,没有声音,这种泪水如果不是痛苦,又怎没声音呢?他擦干泪水继续走着,也继续活着,然后就笑了,这是骗自己开心的,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人活着最基本的就是开心,如果连这都做不到真没有活着意义了。

前面有个女人在大哭,鼻涕眼泪一大把,白壁沉走近才知道这女的在卖身葬夫,她很年轻很漂亮,属于娇滴滴那种,命运跟她开了很大的玩笑,让她忍受没有老公的日子,那种寂寞岂是她能应付的?这实在很残忍。

可怜的人会不会同情可怜的人?大都是的,但不是全部,白壁沉就不会同情,因为没有发生在自己头上,所以没有可能打动他,更别说同情。

一个男人丢下碎银子就抱着女人亲,白壁沉忽然感觉这男人好过分,有一点钱感觉就了不起吗?他过去把男人拉开打了一拳,大吼让我来,一边站着,别碍事,女人大骂白壁沉不要脸,混蛋玩意,可他不在乎,恶笑着一把撕开女人衣服,露出雪白大腿,白壁沉舔舔舌头,眼睛睁的很大,还在大笑着,女人四处躲闪,大叫不要乱来,否则我会喊人。

周围早已没有人了,白壁沉恶笑着,说使劲喊没关系,要不要帮你一起喊,女人咬牙怒瞪白壁沉不说话,这时白布下死人忽然跳出,刺出一剑,嘴里大吼再也忍不了了。

这身法很快,刺出的剑也快,但在白壁沉眼里就是狗屁,也许连狗屁都不是,所以他立刻死了,他刺出一剑后白壁沉剑已到了他咽喉,白壁沉看见白布还在冒烟,大呼不好已迟了,他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女人喘口气不慌张了,她好像成竹在胸。

“想杀你还真不容易。”

“你是谁?”

“什么名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但记得有人给我钱,要我杀你。”

话语声中就往白壁沉身上捅一刀,她在大笑,被白壁沉身子压着还在大笑,因为鲜血顺着刀流下,手已经感觉到了,这人快死了,钱快到手了,她没有理由不高兴一下,她用力把刀又往里面捅,就在这时她身子忽然僵硬,白壁沉身子滑下,她脸上笑容还在,可是却彻底僵硬,她脖子还在朝外喷血。

白壁沉挣扎着站起,这一刀没有要他的命,可给的伤害却很大,他离开这里眼睛已模糊,刀还在身上,不敢拔,他怕拔出自己就完了,离开这条街还感觉有人向他砸鸡蛋,砸白菜。

前面是河水,他喝口水,又在洗脸,然后就倒了下去。

他醒来是在山洞里,里面很温暖,刀已取出,一个女人正柔柔抱着他。

“是谁?”

女人抱的更紧,“是我。”

这女人化成灰白壁沉也认识,做梦也想不到会是她。

阮玲玉!

少了一种傲娇,多了一种凄美,这种凄美只有忍受寂寞毒打的人才有,这也是一种美,很多男人看上一下心都会融化了,都会忍不住想保护。

白壁沉看上一下,却只想叫她走。

阮玲玉看着白壁沉,白壁沉却不忍去看她,他没想到她居然变化这么大,她目光中满是疼惜和需要,一种需要心中男人赶走寂寞的那种需要,白壁沉用力掴阮玲玉巴掌却发现没有一点力气,她却在等着,一点也没有惧怕,“你打吧,尽管打吧,打死我算了,反正我离不开你了。”

“你以为我舍不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打死我算了。”

“你想不开了,希望我打死你。”

阮玲玉忽然倒在白壁沉怀里痛哭,“自从那天以后我就喜欢上你了,睡觉想的是你,吃饭想的也是你,无时无刻都想你,你叫我怎么办?”

白壁沉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