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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各显神通

孙邈暴躁地将手中信封推开,狠狠一夹马肚子冲将出去。铁恩无奈地收回了手,自己撕开打量了一眼便勃然色变,忙催马赶上:“五爷,你看!”

孙邈在马上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也傻住了,任由座下马匹冲了几步方才发觉失态,索性拉住了马缰将那撕成碎片之后又被人贴好的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两眼,狠狠骂道:“操,是那个娘们儿!早知道就灭了口得了!”

铁恩见事态失控,打马回走,“那给我们送信的换了身新衣!妈的,事到如今那收信的留不得了!”

铁恩去了片刻,孙邈只听得林子里一声痛苦的闷哼之后便只有一马纵回,心中便觉得铁恩已经得手了。

不一会儿,铁恩从山路那头纵马而回,马背上横放着一人。那人一个劲儿地挣扎踢打,却总还没丢了命。铁恩追至跟前,将马背上横放的候五提着一把扔了下来。

孙邈问道:“候五儿,啥时候得了钱还做了件新衣裳啊?”

候五跪倒在泥水里挣扎了两下,满脸痛苦:“爷,我哪里搞钱去,平日里不都得靠您老赏赐么?”

“这身细布衣裳是大当家赏的?他可真是不尽心啊,给你这么大一件!”孙邈脸色微缓,知道这个时候跟他玩狠的只会把胆子不大的候五吓坏了,说不定说两句软的这些傻子也就信了。

果然,候五扯着长长的下摆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抢了一票。”

“满口胡言!”孙邈当场怒气冲天,扬起马鞭就挥了下去。候五方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当即就地团身一滚并起五指冲天发誓:“五爷,候五儿我句句实话,若有隐瞒欺骗天打五雷轰!”

铁恩看他神情不似作伪,扯住了扬鞭欲挥的孙邈对候五说:“你且说清楚,真假当家的自会评判。”

候五忙不迭地冲铁恩抱了一拳谢过了他的恩情:“刚刚有个小伙子过来送信,被我撞上便把书信给了我,指名道姓要交给五爷您。他说是垆边月派来的,五爷您把信落在那儿了。我本要抢劫他钱财,他却说自己来土匪窝自然不会带钱自投罗网,我没法只好抢了他一身衣服。我候五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甘受五雷轰顶三刀六洞!”

铁恩歪着头想了半晌,看孙邈握着鞭子的手已经慢慢垂了下来知道他已经相信了三分。揣摩一下,凑到孙邈耳根说了几句,孙邈愤然从荷包里掏出激励碎银子扔给了候五:“赏你的,别说我回来过,大当家吩咐的事情还没做完呢。”说罢拨转马头向山下奔去。

候五接过银子掂了掂,眼中阴毒之色益盛。

寒铁晃悠着回到自己住处,随便吃了几口饭之后招来刀疤和袁辰龙等人,吩咐了几句众人便散了开去,跟大寨里大大小小的土匪们套近乎。不一会儿寒铁从房间里提出一个黑布罩着的鸟笼向左同和书房走去,再一会儿之后,一只雪白的信鸽冲上了天空。

寒铁离开后不久,左同和书房前人影一晃,走了进去:“老大,十三这小子整天都在忙些什么呀?天天神秘兮兮的!别怪兄弟没跟你说啊,这货看着闷,指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水呢!”

“老二,对十三你就放心吧,他能力我有信心。眼下最该担心的是这个!”左同和说着将桌上的纸条扔了过去。

二当家是个光头而虬髯的粗壮男子,抄手接住了那扔过来的字条之后又回手扔了回来:“老大笑我不是,我哪儿认字啊!”

“哎,还是你们省心啊!”左同和低低叹息,“我们的盟友孙安国将我们卖了,而且打算联合前几天打下了卧虎寨的那几号人物来吞下连云寨。”

“他敢!”二当家一根根虬髯针一般竖了起来,一双铁掌狠狠地砸到了桌面上,桌面上砚台茶杯笔架书籍都在他一击之下蹦起来数寸。

“老子这就进城去杀了他大大小小几个婆娘!”二当家捋起袖子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老二!”左同和在背后大喝:“你怎么总这样!匹夫之勇有什么用?要从长计议懂不懂?现在我们知道他们的计划而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道,这就是优势,你别给我添乱!”

二当家身形一顿,回过身来紧紧盯着他。指节噼啪作响:“你们的计划我不能知道么?”

左同和叹了一口气:“将计就计罢了,没有什么主动计划。老二你不要多想,这几天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吧。”

“嗯”二当家闷声闷气地应道,随即便出了门。左同和将他送到书房门口,呆立着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虽然一场缠绵秋雨暂时止住了那绵绵不绝的势头,不过天空中却还是密布阴云,像一层灰翳一般蒙蔽了往日蓝莹莹的天空。

为恶多年的老土匪左同和悠悠地吐出了一句不合身份的抱怨:“苍天无眼啊!”

连云寨二当家马啸风在自己住处摔了几十个背叛碗碟之后将门口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口的小喽啰喊了进去,恶声恶气地吩咐:“老子出去玩儿几天,等会儿去跟老三说一下,让他抓好所有人的训练,厨房也敞开供。老大最近可能要玩儿一票大的!挺清楚没有?”

小喽啰点头哈腰小跑着离开了,马啸风静静地在垃圾堆里坐了一会儿,推开乱七八糟的杂物之后从某个橱柜里翻出一大卷麻绳,夜行衣,长短刀之类杂七杂八的塞进了身旁背着的鞍袋里。

紧了紧马鞍之后,马啸风抬头看着天空啐了一口:“他娘的。月黑风高,天赐良机!”

左同和的书房里,左同和正满头汗地搜寻着孙安国送来的书信,冀州小卒王狗剩的尸体已经被捞出来放到了一具薄棺里。配合上那封书信,这具已经微微浮肿的尸体是对付孙安国的不二利器。

“哈!”左同和抹了抹头上淋漓的大汗,举着手中那张薄薄的纸片亲了一口,涩然自嘲地笑道:“老子竟然也有报官的时候!”

下午时候,天空中厚重的阴云堆积的愈发沉重,守门的城防营士兵们都懒得动弹,窝在城门里探头等着下雨。

只有两个小小的身影依旧拄着超出身高很多的长枪姿势笔挺地站在门前,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毅!

孙安国打马从门前经过,看了眼两个站得标挺无比的小兵。将手上提着的盒子递给了小米:“小伙子,帮我送到文昌胡同甲申号去,少不得你的赏钱!”

小米紧了紧手中的长枪,义正言辞:“报告将军,我正在执勤当中!”

“得,好小子!”孙安国赞了一声,背地里却骂了他一句不识抬举,抬手又将盒子递给了一旁的小顺儿。

小顺儿挺了一下脊背,“我在执……”声音忽然就断了,转眼变成“长官交代,一定送到,使命必达!”

孙安国满意地向城内住所奔去,小顺儿揉着腰不满地问道:“小米哥,为什么要让我去给他送东西啊?我还在执勤呢!”

“执你大爷,你还真当咱们是来当大头兵的?搞死那位大人才是正经,你不跟他混熟了怎么抓他罪证?”小米撇着嘴。

“可是你为什不去?”小顺儿不解。

“哥在等人!”小米揉了揉冻得微红的鼻头:“咱也有活儿要干的好不好!”

小顺儿笑笑,抓上盒子往文昌胡同赶去。小米则依旧站在门前,恍若一杆笔直的标枪。

城外一骑飞奔而至,马上一条健硕光头汉子意态骄横地冲了过来,笔直地抢进了城门。小米飞快地看了一眼,默默记住了那光头长相。

不多时,城门岗轮换,小米拖着长枪回到了军营,甩下厚重宽大的皮甲之后从枕头下摸出了纸笔。不一会儿军营外蜷缩着取暖的乞丐被石子砸了一记,乞丐将石子捡起来揣到怀里伸了伸腰便往城外走去。

走到城门口时候,他远远看见了一架拉着棺材的骡车,不由得摸了摸怀中的骨板,心想早点回来还能再混上几个赏钱,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乌云在天上翻滚,远处的山峰像要被云压成碎片一样。段二狗怀里抱着马瑶家的那只黑白花老猫倚坐在墙角,对面是唉声叹气的马老汉以及满脸红晕的马瑶。

“我这豆腐铺子怎么办?别看他小,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呢。”马老汉面有戚容。

“恩?不是爷爷留给你的么?”马瑶忽然插嘴。

被揭穿了的马老汉面色一红:“你爷爷也是祖宗!”想了想他又叹了口气:“不过几天不开业而已,又不是断更太监,有什么屁事。让老子去城外休息享受几天也是极好的?”

“对呀,去跟我师父说说话,几个小的你们帮着管管。我最近可能会在外面奔波几天,等搞定了就回去抓紧建设,早点迎亲!”段二狗信誓旦旦,“哎,瑶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别吞吞吐吐的嘛。”

马瑶扭捏了一阵子,羞答答的开口:“你这次准备娶几个?!”

冷汗一层一层地刷过段二狗的后背,他讪讪地看了一眼神色冷峻的老汉,在看一眼满眼调侃的马瑶。试探着说:“娶、娶、只娶一个好!”

“那你想好还是不好呢?”

“万事哪有完美的,嘿嘿。哎哟……放下那只耳朵,八婆!”